回了玉府之后,玉檀始终闷闷不乐,食不知味。
她不知道顾长渊上辈子有没有成婚,不知道有没有爱的人,也许那个人正是尤婉儿也说不定……
是啊,他年龄不小了,该成婚了,成婚之后,就再也不是她的长渊哥哥了。
那一夜,玉檀将顾长渊送给她的埙放在箱子的最底部,她想,这辈子可能永远都不会再拿出来了,她本来还想让他教她吹埙,简直就是笑话。
如果永远只是她一个人的哥哥,那该多好。
次日,玉檀去探望沈月。
沈月精神不佳,玉檀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她还是强撑起精神来安慰沈月。
“檀檀,我是不是很傻,居然被那种人骗得团团转,我爹昨晚知道了后就将他赶了出去了,谁知他脸皮厚,又跪又哭的,我当初怎么会看上这种人呢!”
玉檀拉着沈月的手,“不怪好人太好骗,就怪坏人太坏了,咱们月月如此优秀了,后头好郎君多着呢,别太在意。”
说不在意那是假的,可经历了一个晚上,想了许多,心结也解开了,再回头想黄知恩和表妹被捉现场的模样,只觉得恶心得很。
玉檀又同沈月说了许多,看她状态逐渐稳定了,才放心。
“赵家小爷今早才同我打听你来着,说昨日看见你哭红着脸跑回府,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沈月想也没想便道,“你别理他!”
见沈月抵触,玉檀也就没有再提了,沈月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赵小爷的追妻之路恐怕不太好走。
*
敬国公府内,顾思量和钱氏坐在主位,顾长渊坐在下首,其他房的几个长辈也都在。
尤婉儿安静的立在钱氏身侧,垂着眸子,偶尔偷偷打量顾长渊。
这还是尤婉儿第一次见到他,只一眼,她便心跳加速,慌乱不能自已。
郎君不仅长相俊朗,英气逼人,那天潢贵胄般的气质仿若浑然天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王爷。
这一眼,尤婉儿便芳心暗许了。
钱氏笑着说,“我三妹妹体弱多病,把婉儿的终身大事托付给我,我一合计,咱们渊哥儿正合适。”
二房和三房的人纷纷附和。
“旁人渊哥儿这般年龄,孩子都一打了,他也是该成亲了。”
“嫂子你想得周到,婉儿和咱们渊哥儿刚好相配!”
“嫂子你这般为渊哥儿打算,这真下了苦心啊!”
尤婉儿见这厅堂里七嘴八舌的,都在夸两个人登对,唯独顾思量和顾长渊不开口。
她突然间想前日里遇到的那位三姑娘,莫非他们两个人真的有什么……
钱氏示意尤婉儿,“婉儿,你表哥的茶凉了,快去给他换一杯。”
“是。”
她红着脸,缓步走到顾长渊面前,微微屈膝,将茶递给他,“表哥喝茶。”
声音宛如莺歌,顾长渊却没半分动容。
他抬起头,对顾思量道,“父亲,我还有事,先走了。”
顾长渊看也没看尤婉儿一眼,站起身直接绕过她,径直离开。
尤婉儿直接就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