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这帮公子哥聚了最无聊的一次会。
来的人一开始都不知道祝宗宁抽什么疯,请客竟然真的就是吃饭,连酒都开得温和无害的低度数白葡萄酒,作陪的一个都没叫。
但很快,随着祝宗宁冲裴渊问出第一个问题,大家就懂了。
原来祝小公子不是抽疯了,是动情了。
这圈子里怎么乱来的都有,正儿八经动真心的少,大部分都是在外花天酒地,只等着家里安排一个联姻,然后继续花天酒地。
但祝宗宁的态度摆得很坚决,以后吃饭喝酒他还参与,但如果是那种局就不用叫他了。
“祝少这是玩真的啊。”有人借着酒劲八卦,“这是谁这么大能耐,让咱们祝少都愿意收心了啊?”
那一瞬间祝宗宁的心里诡异地升腾起来一种满足而炫耀的感觉,用一种明明想要所有人知道还要故作低调的表情和语气说:“你们都见过的,就是上次我喝多那回接我回去的那个帅哥。”
贺兰牧那回气场太盛,想让人没印象都难。
在座好几个都是那天晚上和祝宗宁一块喝酒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然的神情:“……他说的原来是真的啊?”
“祝少,你这屋里人可有点凶啊。”
“就是,当时给我们钱总可吓了一跳呢,改天不得带着来道个歉?”
“这么一说……怎么有点眼熟?诶祝少,我想起来了,之前你是不是带出来玩过啊?看来手段了得啊,转正不说,还能把祝少管得服服帖帖!”
祝宗宁听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简直被气得发抖。
他以前不上心,没觉得这帮人说话多么难听,现在明白了自己对贺兰牧的心意,才知道这些人几句话是多么糟践人。
他的这些所谓朋友,起码有一半不是个东西,不会把人当人看。
——你们最好是一辈子可怜,得不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人,不然有你们哭的!
祝宗宁第一回醒悟,知道自己交了些什么牛鬼蛇神的朋友,又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骂娘。
他脸色也不好看,菜也不吃了,然而看着对面嘻嘻哈哈的人,又知道此时他们对贺兰牧的轻视也有自己当初不把贺兰牧放在心上的责任,他怀着一种弥补的心态,冲那几个乱开玩笑地人说:“什么叫屋里人?二十一世纪了,少提这种封建词汇。还有道什么歉啊,钱哥,是你先招惹他吧?我男朋友讲道理,从来不会先动手。”
之前大家都会给祝宗宁一些面子,因为祝家的背景摆在那里,但这回祝宗宁语气实在太冲,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了起来。
眼看气氛要僵,赵虔使劲拽了拽祝宗宁的胳膊示意他别这么冲动,最后是裴渊站出来圆的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