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佑白渐渐拧起眉,她还笔时,自然的说了声谢谢。
她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不到一秒。
果然,不记得他了。
沉佑白不露声色的,看着她的背影走远。当然,她旁边还有碍眼的男生。
低下头,横线上,她写的是,徐品羽。
后面跟着一个大写的英文k,数字1。
k班的,难怪再没有见到。
她是另一半世界的人。
沉佑白开始留意她。
她几乎每天都踩着上课铃到校,运气不好的时候被记迟到。
笑起来眼睛很亮,骨架很细,蹲下身缩成团的感觉像只猫。
身边的男生,叫魏奕旬。
不是一个班,但每天都一起上学下课。
他们什么关系,甚至不用刻意说明。不是瞎子,不是傻子,就能猜到。
第二年盛夏,蝉在嘶鸣。
她换座位到窗边,那天晚上沉佑白第一次梦见她。
醒来时,汗湿了发际。
烦躁的抓过遥控器,将空调开低点几度。
偏偏隔天,上午是体育课,他走到墙下躲在阴凉处。
打火机刚擦出火花,从天而降一个书包,就唰的扔在他面前,他愣了愣。
几片树叶反射弧稍慢的掉落。
下意识的抬头,天光亮到发白,逼他眯起了眼睛,正在翻墙进来的人,跨过一条细长的腿。
风吹来,她也愣住。
随后她回过神来,急忙从墙头跃下。
她拎起书包拍了拍,看着沉佑白,半天才说,“那个,拜托就当做没看见吧。”
说完,她似乎有些尴尬的整理好,翻折起的裙角,慌张的逃离。
沉佑白捏着打火机,手心出汗。
刚才,看见她的内裤了。
白色的。
他重新打着火,点燃了烟。
书呆子秦然都发现,他的烟瘾越来越大。
高傲如沉佑白,怎么可能去追求别人的东西。
又一次梦见她。
她跨坐在他身上,起起伏伏,面颊染红的像朵玫瑰,媚声如刃,割断他的神经。
睁眼,他直视寂静的黑暗,喘息。
她握住笔,墨水流动写出的徐品羽,这三个字,是他的噩梦。
宁沉眠,不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