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话题拉回正轨,开口催道:“再不走没时间了。”
叶湑终于收起讲玩笑话的心思,她看着阿蕃肩头的纹身,认真道:“给我发邮件的人是你?”
阿蕃看一眼肩头,对她说:“跟我走,你想知道的,我哥会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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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贸三期,七十六层会展中心。
一出电梯,迎面是一堵玻璃墙,墙上印有一只金色的西伯利亚海鸥。
在这片纯白色空间里,显得格格不入。
落地窗前,芦花白一头长发编成辫,跪坐在地上,面前摆放着一炷香,刚点燃,丝丝缕缕的白烟袅袅升起。
他闭上眼,倾身向前,细细嗅着线香的味道。
听到从电梯传来的动静,他把眼睛启开一条缝,微微笑着瞥过来,眉眼含情。
阿蕃悄悄离开,独留叶湑一人在这里。
芦花白起身,弯腰向叶湑鞠了一躬:“您终于来了。”
他的态度出乎叶湑意料,这匿名邮件背后的人,与她想象中不太一样。只是这般温和的态度,倒让她更加警惕。
“我叫芦花白。”他往身前一指,示意她坐下,“我们有一炷香的时间。”
叶湑不喜废话,开门见山地问:“就是你给我发邮件的?”
芦花白捂嘴轻笑,不知从哪儿变出一盏茶,茶汤鲜亮,冒着滚滚热气:“别那么着急嘛,来,先吃点雪茶,苍山上摘的。”
苍山?
“你是大理人?”叶湑打量着他身上的雪花银饰还有古铜色皮肤,五官不太立体,典型的南方人长相,浑身带有一股独特的艺术家气质。
芦花白挑眉,没有明确回答,算是默认。
他取了只黑瓷茶杯,倒了雪茶放在叶湑面前:“品一品。”
叶湑碰了碰杯身,不太烫,端起来喝了一口。
“味道怎么样?”芦花白一直盯着她表情。
她放下茶杯,点点头道:“还不错,就是有些苦。”
“苦就对了,”芦花白笑着说,他又拿起另一只水壶,往叶湑茶杯里倒温水,“你再尝尝这个。”
叶湑照做,温水入喉的瞬间,一股甜味涌上舌尖,她惊异地看向芦花白:“甜水?”
“错了,就是普普通通的水,这正是雪茶的独特之处。”芦花白语气兴奋,仰起头,似乎在回味雪茶的味道等到弥留齿间的茶味消失,他蓦地睁眼,站起身大张双臂,原地摆动身体。
叶湑冷冷看着芦花白的行为艺术,对于他做出的这些怪异举止,她一点不奇怪:能用那样变态的语气写下匿名邮件,自然不会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