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杳看了看赢家两人,勾勾唇角,“想起来,我们好像还真没一起打过牌。”裴澈也是不上牌桌的人,他们完全不知道他玩得这么好。
“好像是第一次。”裴澈应声,还不忘客气,“厉害。”
胡开尔嘁声:“烦死了,赢家不准夸别人厉害!”
三枚筹码丢过来,裴澈笑了笑,一一收好了,扭头递给斯微。
斯微愣了一下。
“不要?”
斯微回神,伸出了手,小孩子接糖一般的手势,配上她懵懵的表情,看得胡开尔都笑出声:“输傻了这是?”
裴澈笑着将赢来的筹码都搁在她手心里。
斯微被揶揄,又错过了最佳的反驳时机,悻悻码好了新一局的牌,抬头瞪一眼裴澈,“再赢一局!”
裴澈好脾气极了,“行。”
再来一局,仍是裴澈赢。斯微还不太能看出门道,但听胡开尔咬牙吐槽好几句“打麻将算牌的都是变态”,又见孟杳神色越发认真,便知道,裴澈的牌技是很好的。
她虽然摆使唤人的架子,嘴上说着叫他赢,实际上看到一半就忍不住了。裴澈博弈姿态从容优雅,那些蔷薇木麻将又不断碰出悦耳声音,吸引她也跃跃欲试。
也不知从第几把开始,她就伏上前不知不觉搡开了代劳的裴澈。有输有赢,占上风的时候并不多,但她手气渐渐好起来,体验感也逐渐打开,胡开尔更是个一人热闹能带着全场起飞的主,因此她也渐渐投入其中,忘乎所以。
直到胡开尔打到嗓子冒烟,在沈趋庭的连连哀求下,她们才恋恋不舍散了牌局。斯微回头一看,才发现裴澈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钢琴和书柜之间的单人沙发上。
他睡着了。
眼镜摘了,两手抱臂锁在胸前,一双长腿规规矩矩地收着。身上的风衣已经微皱了。
朋友们也都累了,孟杳由江何接回家,胡开尔和沈趋庭勾肩搭背地去楼下找吃的,房间里已没了人。
斯微继续看安静睡着的人。刚刚她们打麻将那么大的动静,他居然都没醒。
这才后知后觉,虽然裴澈一直平和从容,但他应该算是精力很旺盛的那类人。细想起来,似乎从没听过他说累。他平时的睡眠时间也不长,可将所有的事情都平静地、似乎不值一提地平衡得很好。好到如果不是总听江何沈趋庭提起裴澈有多“倒霉”,斯微都不会意识到他其实处在一个很重要的位置上,每天都处理着极复杂繁重的人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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