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研溪扬起手掌,真想一耳光拍在任性而又自大的少年身上。
她怔立许久,终究却是轻飘飘地将手放在辛武的脸上,轻轻抚摸。
就是眼前这个笨的要死的家伙在得了粉碎病体的情况下依旧要救自己,那种山崩地裂心不移的决心自己以前从未遇见。
为什么对我这样执着呢?
水研溪黛眉微蹙,轻轻叹气,脸庞却像四月树上的桃花,微红轻颤。
她继续利用源力生火,决定要将麻酥冻骨液炼制出来,虽然这种药对他的粉碎病体毫无帮助,但至少能减轻一下他的疼痛。
“咳咳”辛武迷迷糊糊地醒来,垂直坐起,左手撑着低垂的额头,大口呼吸。
他刚才做了个噩梦,梦到辛梓月成为了顾内的妻子,自己由于实力弱小也被人斩于刀下。
片刻后,稳定情绪的他打量着眼前的一切,正好看见水研溪慌乱扑灭火堆的情景。
辛武突然就笑了起来,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的药香:“你在为我炼药?”
水研溪看到辛武的笑容,感觉自己像一只骄傲的落水孔雀,而辛武就是一只在岸上带着戏虐笑容的鸭子。
“我会为你这淫贼炼药?”水研溪美目一瞪,粉红的玉腮鼓的像两个小球:“你的自我感觉能不能不要这么良好,你以为你是谁,能请的动本小姐炼药?”
辛武按住疼痛的胸口,从纳戒中掏出一瓶麻酥冻骨液,轻染一滴,转过身将药液均匀涂抹在胸口,那种令人窒息的疼痛瞬间消失。
水研溪看着这一幕,有些惊讶。
她不是对麻酥冻骨液惊讶,这药液本来就是她炼制的。
她好奇的是辛武竟然会有这种药液,想到刚刚自己傻乎乎地为他炼制,水研溪就有一种莫名的愠怒。
辛武微笑着将麻酥冻骨液递给水研溪:“你在悬崖下面也受伤了吧,涂抹一点,这药的止疼效果非常好。”
“我当然知道,因为这药液是本小姐炼制的。”水研溪内心一暖,但表情依旧高冷:“你以为凭本小姐豪级的实力真的会被几株植物伤到?”
辛武转念一想也是,迅干脆地拿回药液,塞入纳戒之内。
嘴里还不忘补上一句:“这种小伤,不用也好,免得浪费,我本来就随便一说,也没打算真的给你用。”
“你不仅淫,而且非常吝啬,这世界上真的会有女孩子喜欢你?”
“世界很大,总有一两个眼神差的女子。”辛武开心地进行自嘲,看到水研溪平安无事,也感觉不到了她身上的残留血气,他有一万种理由高兴。
水研溪内心突然有点不高兴,他总觉得辛武似乎在说自己眼神不好。
“我睡了多久。”辛武望着洞外缓缓垂落的夕阳。
“八个时辰。”水研溪同样别过脸,望着即将来临的黄昏。
“又误了一天。”辛武轻轻叹气,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
“辛武,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有话直说,老是指桑骂槐地干什么?”水研溪怒火突然地蹿腾起来:“你觉得和我在一起耽误了你的时间?
你忘了是谁死皮赖脸地把我带出来,是谁要死要活地跟着我,本小姐分分钟能赚几百万金锭,你反倒嫌弃我耽误了你的时间。”
辛武满脸黑线,自己哪有这个意思,只是想起自己答应苏三和喵喵会在这个月的二十七号回到腹蛇,现在已经延误三天了。
他终于知道诺克说的话有多么正确了,水研溪很难相处。
“你多虑了,我并没有针对你。”辛武从纳戒中掏出一块奶酪,张嘴就咬。
这种类似干粮的食物谈不上多美味,但内部蕴含大量能量,吃起来也十分方便。
“那你是在针对谁?”水研溪挡在辛武的前面,杀意微露,她挺翘的秀鼻恰好到辛武的下巴。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一言不合就放杀气。
辛武摇了摇头,盯着水研溪,一本正经地道:“我只是针对我自己,你应该知道我活不长了,所以我的每一分钟都十分宝贵,我耽误不起时间。”
辛武猜测,这应该是个水研溪能够接受的理由,如果扯到承诺上去,说答应同伴要回腹蛇,估计又得解释许久。
水研溪咬着玉牙,理亏地别过脸,不敢直视辛武的眼睛。
可是没过两秒,她又得意地转过头,为自己想出的绝妙借口而高兴:“既然是这样,那你一次性说清楚不行吗?
你可以在前面加个前缀啊,例如我活不长了,所以很珍惜时间,又耽误了一天,真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