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继父却阴测测的一笑,说话毫不留情,“陶思然,你骗谁呢?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这男人就是当年那个帮你还债的那个小子呢?他不给你钱?哼!鬼都不信!”
陶思然咬着唇,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她痛恨死这样软弱无力的自己,若是她又陈眠的一半厉害,都不至于被这个继父欺负她们母女至今,他就是一个噩梦,想要摆脱却摆脱不了!
继父继续说道:“你知道你妈一直反对你生下这个孩子跟他在一起,你给我钱,我帮你说服你妈,怎么样?这也划算吧,不然就你妈的脾气,你要生下这个孽障,还不得跟你断绝母女关系!”
“你要我重复多少遍,我没钱!”
男人面容狰狞,恶狠狠的目光仿佛要将陶思然给撕裂了一般,“陶思然,你当真以为自己翅膀硬了是吧?”
陶思然指着大门的方向,使出全身的勇气,怒吼了一句:“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啪!”
男人毫不留情地甩手一巴掴在了陶思然的脸上,那一巴掌,可是用尽了力气,打得陶思然耳朵嗡鸣作响,眼前黑影晃动,脚步往后踉跄后退。
痛,痛得麻,她白嫩的脸颊瞬间就浮现了一个五指印,肿起半边,嘴巴里有淡淡的血腥味,眼泪憋不住,终于掉了下来。
房里的保姆听到动静,打开门冲了出来,看见陶思然的脸,也不由得吃了一惊,“太太,你怎么样了?”
陶思然咬着下唇不说话,她的继父看见有人在了,只恨恨地丢下一句:“陶思然,你的任性,由你妈来替你受!”
说完,他甩手离开。
陶思然整个人都有些木然,怔怔地在站着,唇瓣有一丝血迹,失魂落魄的模样,看着叫人心疼,保姆是心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她刚一进房间就偷偷给袁东晋打了电话,袁东晋说了会马上回来,现在看见她这般,只能只能期盼袁东晋快点出现。
保姆把被打懵的陶思然扶到沙上坐下来,然后又去拿了一个冰袋出来帮她冰敷被打肿的脸,“太太,刚那位真的是你父亲吗?哪里有父亲会对自己的女儿下这么狠的手啊?”
打得她嘴巴都破了。
陶思然已经收住了眼泪,眼眶红红的,苦笑了一下,她不想让这个保姆知道太多自己的事情,甚至保姆叫她太太,她也默认了,因为只有这样,她才可以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她不是什么小三。
袁东晋推开门走进来的时候,保姆还在帮她敷脸,看见他,保姆礼貌地唤了声:“先生。”
袁东晋居高临下看着陶思然的脸颊,眉宇迅聚拢了一股阴冷,“生了什么事?”
陶思然心中对他刚挂电话的态度还存在小小的怨气,因此没有看他,也不回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
见她不吭声,他转身问保姆:“你说,到底生了什么事?”
保姆看了一眼陶思然,虽然她躲在房里,但是那男人的嗓门太大了,她想忽略都很难,于是就一五一十把事情经过给说了,
“阿姨你去忙,这里交给我就好。”
“嗳,好的。”保姆把手里的冰袋递给袁东晋,转身离开客厅。
袁东晋叹了一口气,在陶思然的身侧坐下,侧目看着她浮肿的脸颊,有些心疼,低低地说道:“怎么不避开?”
说话间,一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过来,小心翼翼地帮她敷脸。
陶思然望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心中酸涩难忍,满腹的委屈和不甘,一遍一遍地折磨她的理智。
看着她红红的眼眶,温和的眼睛微微噙着笑,淡淡地宽慰着她:“他要钱,你跟我说就是,我给他,以后别再跟他起争执,要是他起疯来,伤了你和孩子,得不偿失。”
陶思然咬咬牙,说:“我跟你在一起不是为了钱!我又不是在出卖我自己!”
袁东晋一怔,看着她眼底露出受伤的深神情,微微蹙眉解释:“思然,你应该明白我不是那个意思。”
“可全世界的人都觉得我跟你一起就是为钱,明知有你有老婆,还是要倒贴着帮你生孩子,被你养在这里,金屋藏娇一样!”
陶思然说着说着,就流出了眼泪,她实在是太委屈了,她都不管不顾别人的眼光,为什么他就不能多爱自己一点?
“东晋,我说过,我可以自己一个人养孩子,退出你和陈眠的生活,是你要把我留下来。”
面对她的控诉,袁东晋不可置否,“好了,别多想,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你继父那边,我会帮你解决好,你也不用担心你妈妈。”
他在转移话题,陶思然明白。
她别开脸,“你工作忙,不用管我了。”
袁东晋的手僵在半空,无奈地叹息,勉强的扯出一抹笑意,“工作我推掉了,今天陪你去医院检查,然后陪你一起吃晚饭,别生气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