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的话犹在耳边,她想给袁东晋打电话,但是又不知道接通了该说些什么,又不能直接问他,思及此,她不由得几分浮躁,倒在了床上扑腾了两下。
就在此时,手机蓦地响了起来,她一个激灵蹭一下坐起来,头微微凌乱,低头看着来电显示——袁东晋。
她手指停留在绿色的提示上,犹豫了很久,再最后一秒钟接了起来。
电话那端很快传来他微沉的嗓音,有浅浅的笑意,“这么久才接电话,在忙?”
“嗯,刚洗澡。”陈眠撒谎了。
“在江城那边还好么?”
陈眠脸色微微闪了一下,眉目不动的淡漠道:“还好。”
“想我了吗?”忽然,电话里的男人,声音有几分倦绵黯哑,低低沉沉的,宛如大提琴撩拨出的音律,跃进她的耳蜗。
陈眠怔然,心头有说不出,道不明的酸涩,她忽然有种错觉,自己变了,她开始不再像曾经那样,肆无忌惮的相信他的话。
“嗯?怎么不说话?”得不到回应,男人溢出低低的笑出声,温柔缱绻地,“我有点想你了。”
他的话,并未让陈眠觉得开心,反而觉得冷,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冷。方言的话仿佛一道魔咒,萦绕在她的耳旁挥之不去,一遍遍折磨着她的神经。
“袁东晋。”她握着手机的手,一个个的关节泛出白色,低低地出声,“我有点累了。”
面对你,我累了。
电话的那端安静了几秒,尔后听到男人微沉的嗓音,“那你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陈眠躺在床上,脑中慢慢地回忆着这些年的点点滴滴,眼角沁出凉凉的湿意。
——
第二天,陈眠是被一阵强烈的光线给扰醒的,睁开惺忪的睡眼,雨停了,太阳出来了。
她翻了翻身子,躺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把脸埋在枕头上微微歇了一会,从床上爬起来,穿着棉拖拉开落地窗,一阵寒风袭来,她打了个冷颤。
她身上就穿了一套棉质的睡衣,走出阳台,暖洋洋的太阳光照得格外的舒服,她伸手遮住眼帘,远远就看见了雾霾散去之后的江河,河面上的轮船缓缓移动,岸边是高楼耸立,远眺而去,江城的早晨美极了。
陈眠的心情也随之轻松了不少,她转身躺在了一旁的躺椅上,手脚做着简单的运动,放松身体。
温绍庭坐在椅子上,原本是在认真地翻开报纸,听到对面的动静,便抬起了头,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么一幕**诱人的画面。
女人穿着简单的棉质睡衣,松垮垮的,里面没有穿胸罩,所以她向后伸懒腰的时候,便清晰看见她曼妙的身姿柔软而诱人。
更要命的是,她竟然毫无所觉地躺在椅子上,手脚挥舞乱动,那曼妙的身姿微微晃着,分明隔着一层衣料,竟该死的勾人!
他没想到她干瘦的身材,该有肉的地方一点也不瘦。
温绍庭微硬着脖子收回目光,端起一旁的茶杯出了清脆的声响,借此提醒那女人,形象该注意下。
陈眠听到声响,侧过头,就看见了依旧一身灰色居家服的温绍庭,几分随性慵懒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报纸,秋日的晨光落下来,在他周身形成一圈金色的辉芒,该死的——有魅力!
她小心避开受伤的脚,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扶着栏杆,上身微微外倾,对着温绍庭露出温浅的笑,“早,温先生。”
温绍庭浏览报纸的视线一顿,半响,他抬头,瞳孔一阵剧烈的皱缩。
栏杆边上的女人,浑然不觉自己的姿态有多撩人,因为脚伤的伤,她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上身,施压在栏杆上,这样一来,她圆润的胸部便被勒得轮廓分明,鲜明突兀地刺激人的眼球。
温绍庭的眼眸眯得狭长,菲薄的唇轻轻一动,醇厚性感的嗓音卷着清晨的冷意,“早。”
陈眠将自己的位置定位在工作伙伴上之后,对着温绍庭似乎是坦然了不少,她素净的脸勾着清浅的笑,“温先生今天是要去施工现场?”
“嗯。”温绍庭低声应着。
“抱歉,我的脚这一周都不能使劲,不能跟你一起去。”陈眠直白而坦然地说着,横竖这个伤也是某人的杰作。
温绍庭合上报纸,靠在椅子上微微阖着眼帘,菲薄的唇微微勾出一道极浅的痕,盯着陈眠好一会。
温漠的声音冷静沉凝,“陈眠,你这是算在勾引我么?”
他说,深邃暗沉的眼眸,目光湛湛扫来,“大清早上,男人是很有胃口,很禁不起诱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