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元景石道,“但是,那位张小姐拿走你的,也是女士首饰吧!”
梅子规这才想起,自己那天心神脆弱的时候跟元景石说起过的故事。他把那套珍贵的珍珠首饰借给了他的第一个顾客,那名姓张的女士。然而,张女士从此不见了人,自然并无归还珍珠首饰。
元景石坐在桌子上,翘起腿,说:“听你说来,那套珍珠首饰对你而言很重要,所以我想,不如送你一套。横竖珍珠岛也是盛产珍珠的,正好找到上品堪配你。”
梅子规却道:“这套首饰和我丢失那套看起来完全不一样。”
“要是一样才吓死人吧!”元景石好似玩笑一样说,“我又没见过那套首饰,你也不曾跟我描述过那套首饰的样子。我只能知道是用上等的海水珍珠做的。”
梅子规却道:“那首饰对我的意义并不在于它是上等的海水珍珠。”
说着,梅子规信手把盒子盖上,似乎对这豪华的礼物不屑一顾。
“你说过,那是你和你母亲唯一的联系。”元景石道,“你所叹惋的,也不是失去了首饰,而是失去了一个念想。”
梅子规沉默不语,只是看着盒子的绒面,好似在寻思什么。
“我只是想送你一份礼物。”元景石看着梅子规,“你知道你总是觉得自己少了点什么,而我,只是想帮你填一点。”
梅子规脸上微露愠色,好似被冒犯了一样:“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并不需要这样的礼物,我也不缺什么,多谢。”
说完,梅子规转身就走。
只是,他还没走开两步,就被元景石从背后抓住。
元景石这人还真是一等一的野蛮,粗暴而不懂礼数,不理会梅子规的惊呼,只将他横抱起来,放到工作台上。
很快,梅子规整齐的服装便变得凌乱,熨烫平整的丝绸此刻起伏着无数褶皱。
敞开的衣襟,露出在雪白肌肤上流动的金链。
双手交叉在头顶,被丝绸领带绑起,如最精贵的礼物般打了一个好看的蝴蝶结。
蝴蝶结的尾巴随着横冲直撞的动作而颤动,好似活了过来一般。
当这冲撞停下来时,丝绸结带仍在余韵中持续颤动,仿佛要把这气味越久越长地留在空气中、停在身体里。
梅子规双眼望着天花板,心里不能不承认,元景石能够填满他……
身上的,心上的,不可言说的地方。
“你真的很过分。”梅子规说,“你不怕我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