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妩将手机搁回储物室,脑海里回想着刚才电波里传来邵博寅磨牙的声音,足以想象他被她气疯了。
她轻笑出声,想不出邵博寅也会成为她手下败将,心情莫名的愉快。
这个男人越来越敏感了,随便提到一个男人,脑子里就浮想联翩。
正当她畅快的笑时,《痒》的音乐再次从储物室里传出来,她望着车头的方向,手却往储物室那边的方向伸去,拉开储物室的门,掏出里头的正闪着蓝光的手机。
耳机塞进耳朵里,按下接听键。
“你好。”因为开着车,她没有看手机上的号码。
“是我。”那头传来熟悉又有些苍老的声音。
曾经在你生命中占据过重要位置的人,不管是对你好的,或是对你坏的,他的音容始终在你心头角落存在,只要一眼,或一声,就可以在第一时间分辨出来。
唐心妩听出来了,是翟瑾瑜的声音。
一时间,望着车前方的目光有片刻滞停,顿了几秒,轻声问:“您有什么事?”
出于对年长的尊重,所以她还是用了您这个字眼。
“现在方便说话吗?”他说。
“可以的。”
她聚精汇神的望着前方,前方的车流越来越大了。
“也许你接到我这个电话时,心头肯定会有一翻紧张防备,心头想着我这次找你又有什么威胁?其实这次电话并没有多少恶意,只是想请你帮个忙。”
唐心妩静静的听着,前边红灯了,长长的车龙,等候着前边绿灯的到来。
现在五点时分左右,太阳斜挂在西边,快六月了,港市是南方城市,现在的气温已经炎热如火了,车内开着适宜的冷气,耳旁幽幽传来翟瑾瑜低沉的声音。
“从你十五岁开始到翟家,你也住翟家有九年了,九年呐,眨眼就过去了,在这九年里,我对你也算不薄,我自认为不薄,除了你自认为负担的股份,对于平常人,是不可能这么大方送上这份股份的。且不说这些,就讲讲最近我们之间的不愉快,我也不希望这些不愉快在我们之间漫延下去。”
喘了一口气,说:“阿妩呀,我知道你现在嫁进了邵家,邵家人对你和孩子也很好,我也可以不向世人揭露孩子的身份,可是心妩呀,你现在幸福了,也该让阿辰幸福不是?也该让翟家人安心生活不是?”
这时候,车辆往前挪动了,因为绿灯来了,她踩了油门,车子往前移动,速度不快,就像蜗牛一样的行走。
她小心翼翼的往前驾驶,心头却莫名的压抑,吐了一口气,说。
“您这个罪名我真是担待不起,他的幸福是由他个人决定,我决定不了,翟家人安心生活取决于你们的心态,我还真的是没有能耐决定别人的生活。”
话语没有尖锐,语气也很平和。
可这样打消不了翟瑾瑜的紧逼,他的声音接着而来。
“他现在不愿意和婧宁结婚,他们的事已经众所诸知,他突然不愿意结了,苏家人能放过他,放过辰天吗?”
前边的车龙又停止不动了,她的脚踩下刹车,车子停住。
脑海里不由的想到那天翟逸辰的话,不能好好生活了。
心头说不出滋味,上半身靠在方向盘上,头突然有点痛了,手按了按太阳穴,缓过劲来才说:“我没太明白您的意思?”
“阿辰不愿意和婧宁结婚,是因为你,我想你能不能去劝劝阿辰。”
唐心妩再次按了按太阳穴,叹了一口气:“其实我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
顿了一口气,又说:“这事您真不应该找我,你应该找当事人。”
“阿妩呀,我是没办法的情况下才找你的,现在苏家那边已经发话了,要是不结这个婚,不会善罢甘休,这阵子因为你的设计稿事,已经让辰天元气大损,难道你想让辰天真的消失在港市商界吗?”
这样的指责,无疑是一把双刃刀。
不管一面,都有她的原因,面对这样的指责,唐心妩感到十分的无奈,叹了叹一口气。
“可是我也无能为力,该说的话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至于你说的设计稿上的事,那个真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翟逸辰很清楚,而且苏婧宁更清楚,我现在正在开车,就不方便跟你聊了。”
“阿妩,你可不能这么无情,孩子的事我还没计较,现在翟家因为你而变成这样,你就撒手不管,你也太没有良心了。”
翟瑾瑜的声音开始有些急迫,甚至到了口不择言的份上。
“我说过了,我真的无能为力。”她无奈的说了一声。
其实说到孩子的身世没有撮破,那是翟瑾瑜自个都躺在上,现在辰天又再遇危机,哪还敢在这个节骨眼上犯上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