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住他们!”莫吾尔大吼,一时无心再追击卫长风。
卫长风带马再退数步,手中剑再晃,又一队汉军从右侧向攻城车而去,这一回,这队汉军手里都带着火箭。
“分兵一半,挡住!”莫吾尔当机立断。他可不想汉军出一个百人队,他派一个百人队的玩儿游戏,以五百人把整个通道堵住,另五百人继续直攻,他完全可以击败汉军。
卫长风微微一笑。成了,现在,到他耍弄东胡军的时候了。
他的剑在空中向后一收,向左一指。
两个汉军百人队立刻后退,归入主队,左侧,两个汉军百人队一队持火把,一队持火箭,再次出击。
“混蛋!”莫吾尔气的大骂起来,急令主队向左,方才向右拦截的队伍回到中路变成主队。
汉军左路再退,右路再出。
莫吾尔终于明白了。
其实卫长风哪儿也不想去,根本没想去烧攻城车,他就是想在这儿拖延时间!这是一个石头剪子布的游戏,左出右入,右出左入,你出石头我出布,你出剪子我出石头,反正咱们就这么扯着。
“全军集中!攻击正前方!”莫吾尔气愤的大叫道。
这一回,他做出了正确的决策,然而,晚了些。
卫长风身后,一个汉军骑兵千人队已经抵达,再后面,三千汉军步兵正迅接近!
莫吾尔一时有些呆。
他什么时候耽误的战机?怎么会耽误到汉军从容调动了部队来堵住这个缺口的?他的脑海中迅的回想了下,其实每一步都有耽误,但每一步都只耽误很短的时间。
抢攻城车是耽误了时间,但并不长,分兵导致兵力减弱,但对面汉军也力量不足啊,方才的左左右右出出进进游戏也耽误了时间,不过他也很快反应过来了。
好吧,如果单独的看每一个事件,的确都耽误的时间不长,问题是,这些小小的耽搁合起来,却是致命的,其结果就是:汉军主力的援军到了!
莫吾尔突然长声大吼,腰刀高举,他打算冲过去拼命!
“呜、呜、呜~~~~~~呜、呜、呜~~~~~~”,两短一长的号角声响起。
这是全军转移的信号。
莫吾尔长叹一声,回身看看,只见汉军中路已经抵近东胡军的后防线,眼看着这个中路突破就要完成了,再转回来看,一千汉军骑兵,三千步兵已经和两千当面的汉军汇合,五千步兵加一千骑兵的敌人,他的三千骑兵再勇敢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突破的。
“撤吧,带上攻城车。”莫吾尔喃喃的声音几近低语,以至于传令兵不得不再问一回以确保自己没听错。
东胡军士兵吭呦吭呦的推着这个给他们带来无数麻烦的玩意儿向后且战且退。
汉军阵线处,骑兵队中一员战将纵马而出,喝问:“谁在指挥?”
白起见此人正是定远将军方镇海,急忙出列答道:“末将白起,见居参将之职。”
方镇海点头,问道:“可收到我的命令?”
“是,”白起一边答应一边拿出将出城时接到的公文,“命令在此。”
“收好。”方镇海说道,“战后如朱将军问起,就说是我亲自下令让你们弃城出击的。”
“得令。”白起答应一声。他心知这是方将军有意的,以公文形式下令,以免战后朱令追究起是谁下令弃城出击时空口无凭,从而让白起安心出城攻击,这可是一个大责任,方将军不想让下属担了冤枉。
“整队,全军追击。”方镇海下令。
“将军,末将以为迟一下再追击更好。”一边上有人插话。
方镇海向旁边看去,见是一个百夫长,剑眉一立,喝道:“不要乱插话!”
白起见是卫长风插话,而方镇海又在训斥卫长风,急说道:“将军息怒,方才能顶住东胡冲击,全靠卫百夫长的妙计。”
方镇海听白起如此说,一时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哼了一声,转头去看东胡军,一看之下,立时变了颜色,向攻城车一指,厉声喝问:“你们怎么把这东西推出来了?是谁的主意?!”
“是我的主意!”卫长风和白起同时抢着回答。
方镇海的目光一转,已经盯在卫长风脸上,“这是你的主意,是不是?”
白起只能苦笑。看来这位方将军果然聪明,听白起说“方才能顶住东胡冲击,全靠卫百夫长的妙计”,现在白起和卫长风同时抢着承担攻城车被抢的责任,片刻间就判断出这是卫长风的主意。
“正是!”卫长风立刻揽下这个责任。
“那好,你去把它给我抢回来,抢不回来就烧了它,烧不了,你也不必回来!”方镇海须怒张,厉声说道。
卫长风淡然一笑,只回答了两个字:“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