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爱斯特纳神父为月茉和温帝夏解除契约的时间。
早上,神父和我微微一笑说道:“她最近的情绪一直很稳定,看来今天一切都会顺利进行,这都是你的功劳。”
我点点头,这点不用否认,温帝夏只是看一眼月茉,默不作声。
神父又向他嘱咐道:“温帝夏先生,希望今天你不要再一次在主神的面前改变主意。”
“我知道。”温帝夏淡淡地说着,然后起身去了教堂,月茉什么话没说,站起身也面无表情地往教堂方向走过去。
气氛变得肃穆宁静。
爱斯特纳神父和我走到院子,他抬头看看别墅那里,轻声说一句:“她最近都睡得很晚,希望今天也不会吵醒她。”
我说:“这个没事,你就安心帮他们解除契约好了,一切有我看着呢。”
神父笑着一点头,也不再说什么,去了教堂,开始为他们做解除契约前的准备和祷告。
我依靠在院子里的花坛上,表情惬意,不禁想到:今天月茉和温帝夏上辈子的婚约即将解除,解除完了我们就该回去了。
想到这,我心里突然像是被针扎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伤感,不想走,但是我又没理由一直住在爱斯特纳神父这里。
我抬头看看不怎么刺眼的阳光,叹口气,这本是该高兴的,但是我高兴不起来,尤其是一想到明天差不多就走了,我这心里像是被一块石头突然堵住,没有喜悦、轻松的感觉,相反,那是失落、难受…
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我一直是个贪财自大的人,走到哪里都是厚着脸皮,心里自然也没有太多的想法,就像大道士走的时候我也是很轻松的挥挥手,说一句‘去吧’,扶苏的冥狐妹妹苏珊走的时候,我也只是当做送别个很普通的朋友。
但是,今天,我这是怎么了?
阳光刺眼,我闭上眼睛。
正闭着眼睛慢慢思索着,我觉得像是有虫子爬在我的眼皮上一般,我挥手一抓,睁开眼,手里扯了一根干枯的草枝。
抬起头,一张笑嘻嘻的脸贴上来:“嘻嘻嘻…你在这里躺着干什么?”
是那个叫月茉的魇。
看到她,我心里的压抑感倒是减少了不少。
我翻身站起来,盯着她看。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突然觉得语塞,卡在了嗓子眼里。
她看着我。嘻嘻的笑:“喂,我问你话呢,你在这里躺着干什么?”
一瞬间我似乎明白了点什么,苦笑一下说道:“没。没什么…你怎么没去睡觉?”
“我今天睡不着。不想睡,我就出来了。”她说着,然后又踮着脚看着我说道:“你怎么这副表情。你不开心?”
我苦笑着说道:“确实心情很不好,我竟然也有多愁善感的时候。”
她听到我这话,这是好奇的打量着我,问一句:“那你在善感些什么?”
“一些人,一些事,一些记忆。”我说,“他们俩的婚约解除。我明天就要走了。”
她听完一皱眉,又问我:“非走不可吗?你走了没人带我出去玩了。”
我说:“我还能怎么样,我又不能一直赖在这里吃爱斯特纳神父家里的东西,我有自己的住处,而且我是个阴阳先生。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去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