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时家,没有一个人能够恣意的活着。从头丝到脚底板,他们浑身上下都是值得计量的,每一分都需要利用得淋漓尽致,必须物所值。
在走廊上正好看到商睿走过来,时之承忙过去:“商睿。”
商睿正在和身边的护士长交代着什么,突然有人拦住了自己的去路,他顿了一下。摘掉工作时的眼镜,他眯眼看了看来人。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之承!”
时之承点头:“是我。”
商睿笑道:“你不是改名叫傅远,跑到国外搞摄影去了,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
“我来看个朋友。”
商睿漫不经心的笑笑:“那我不打搅你。”
边说边示意护士长。
“我有话问你。”
商睿再次留步,挑眉:“问。”
时之承看了看他身旁的护士长。
商睿笑:“我这个人做事向来光明正大,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时之承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点不好看。
商睿还是笑,只是那笑容就像是浮在表面的脂粉,风一吹就要散开似的。
“过去的事,我知道自己做错了。我想过要弥补。”
“想过,却从来没有做过。”
时之承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
商睿这才摆手,对护士长说:“刚才送到加护病房的患者,你注意点,千万不能有纰漏。”
时之承一听,忙问:“她伤得严不严重?”
“她?”商睿明知故问,“哪个她?”
时之承闭嘴不答。
商睿上前一步,眯起眼来:“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同样的河,你掉进去一次,可以说自己是不小心,掉进去第二次,就是活该作死。”
“我没有别的想法,我只是想确定她的安全。”
“有我这个名医在,她不可能不安全。”
时之承被堵得无路可走。
商睿笑容收了起来。他戴上眼镜,脸孔变得犀利:“没人阻止你去看谁,只不过,我这个人最看不过小人得志,也最瞧不上虚伪做作。你要想在我的医院里好手好脚的来,活蹦乱跳的出去,最好给我规矩点。”
说完,他半点不瞧时之承的脸色,越过时之承就走了。
时之承因长途飞行而显得憔悴的脸上露出灰败,他长吐出口气,抬手使劲的揉了揉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