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益培的学生们多半带了家属,所以一开始出现江半夏这张生面孔,大家都没在意。
可萧隋这么一问,她便成了所有人的焦点。
一股气血往脸上冲,江半夏可太懂萧随这句话的含义了。
他介意她医药代表这个职业,认为她今天是厚着脸皮来这里拉人脉来了。
江半夏微微一笑,无辜望着他:“萧医生,是温院长带我过来的。”
温院长不解道:“怎么,你们认识?”
陶益培虎下脸:“小萧,不要总用这种语气跟人说话,小江是我恩人,我叫温庆把她请过来的。”
萧隋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江半夏皮笑肉不笑道:“陶教授,我确实是个外人,就不打搅了。这是我跟妈妈一起织的,送给您,祝您福如东海。”
她双手奉上礼物。
陶益培夫妇打开一看,是两套手工织就的羊绒手套和围巾,一套深灰一套绛红。
现今已入秋,这份礼物很实用。
“不贵重,希望您跟陶夫人能喜欢。”
陶夫人欣喜地拿起绛红色那套,当场试戴:“我也有份啊,织得真好。小江,谢谢你,也代我谢谢你母亲。”
江半夏客气几句,就真的告辞要走。
陶益培叫住她:“我的客人,不许来了就走!必须在这吃顿家常饭。”
他不悦地瞪了萧随一眼:“瞧瞧你,一来就把我的小恩人吓跑了。”
“老师,这位江小姐是医药代表,萧随也是担心……”陈宇适时做出解释。
陶益培狐疑地睨他一眼,又瞪了瞪萧随:“她来给我过生日,跟职业有什么关系?再说了,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们开什么药,他们能左右?自己心里有鬼才怕别人嚼舌根!”
陈宇被骂得嘴角轻抽。
萧随似笑非笑地看一眼江半夏:“老师教训得是。江小姐,我为刚才的态度向你道歉。”
表现得,好像俩人压根不熟。
他装,江半夏自然也会装。
她客套道:“不敢不敢,萧医生言重了,萧医生也是为陶教授的声誉着想。”
由于陶益培夫妻一再坚持,江半夏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陶益培住在城郊农村,家里空间颇大,不过容纳十几个学生连同部分家属还是有些拥挤。
于是大家很快像往常一样开始分工:有去田间摘菜的,有负责洗菜做饭的,还有陪陶益培下棋聊天的……
江半夏的到来算个意外,没人给她分配任务。
细心的陶夫人看她一个人坐在客厅,就拉着她一起插花。
女眷中会插花的并不多,让陶夫人意外的是,江半夏插得竟然很好看。
一枝普通的桂花,被她巧妙地固定在浅盆里,再随意搭配几朵院子里的小花,就将秋天的浪漫尽情释放出来。
陶夫人眼前一亮:“小江学过插花?”
江半夏点头:“我妈教我的,她在花店打过工。”
陶夫人看她落落大方,不虚荣不造作,越看越喜欢:“小江有男朋友吗?”
江半夏矜持地笑了下:“目前没有。”
萧随是床伴,她没撒谎。
陶夫人顿时生了帮她介绍的心思:“小陈,你过来一下!”
恰好路过的陈宇,不明所以地走过去:“师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