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昨夜喝了药就退烧了,这是神药啊。”
“我以为自己要死了,喝了药就活过来了。”
“我父亲有救了。”
“我的孩子也有救了。”
他们欢声说着,热闹欢喜得像是在过年。姜辛夷说道:“这药多喝几贴,直到痊愈。切记初愈后不可沐浴,不可迎风,不可过劳,不可大声说话,方能护住正气,尽早恢复。”
“听姜姑娘的。”
“听大夫的!”
姜辛夷回到衙门内,李非白也跟了过来,说道:“这瘟疫可是得到控制了?”
“还没有。”
她说道,“瘟疫扩散速度极快,也亏得这狗县令不许人往外逃,才歪打正着阻止了病人把瘟疫带到别的地方去,不至于殃及池鱼。只是若不及早扑灭病原,恐怕池鱼也要遭殃。”
“我们要怎么做?”
“召集所有衙役乡兵,让他们将全部尸体聚集在郊外撒上石灰粉焚烧,以及所能看见的死去的禽类,一并烧毁。无论家里是否有病人的,都要开窗开门通风,多晒日光,多用清水擦拭所用之物,切忌冷,多穿衣物御寒。对,每日在家中熏半个时辰艾草。”
老衙役感叹说道:“这瘟疫我数十年前经历过一回,那时几乎所有人都手忙脚乱。可姑娘年纪轻轻,怎会安排得这样妥当,又通晓对症的药方。姑娘定是有个很厉害的师父,跟着他耳濡目染,才如此镇定吧?”
姜辛夷默了默,点头:“嗯。”
她的师父很好,如父亲一般,可惜,他被人杀死了。
凶手是谁,她却不知。
宋安德问道:“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吗?”
老衙役说道:“我看你是别的县衙衙役,怎么跑我们这来了?”
宋安德挠挠头说道:“路过。”
他总不能说自己是来追捕他们救命恩人的吧,他还想活着离开聚宝镇呢。
“行嘞,那一会我们集合好了人马,小兄弟就过来跟我们一块走吧。”
“好啊。”
衙门里的人都走了,李非白对宋安德说道:“那日情急就将人带走了,抱歉。”
宋安德笑道:“没事,见你们救了聚宝镇的人我开心还来不及。就是跟我一块来的捕头,人犯跑了他怕掉脑袋,就溜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不过李大人,你能不能给我们县令写封信,若是看他回去了,也别为难他。他家还有个老母亲和年纪很小的姑娘呢……”
姜辛夷冷不丁说道:“一个贪生怕死之人,不值得你求情。”
宋安德说道:“我想很多人都会这么做的……”
“你没有。”
“嗯呢。”
姜辛夷见他一句也不夸自己,就一句“嗯呢”,怎么看怎么像个铁憨憨,日后在衙门里也是一辈子出不了头的那种,至少比不过那油嘴滑舌抢功劳的孙大齐。
这世道,多少有些欺负老实人。
“姜姑娘,李大人,又出事了。”
衙役着急地跑了过来,气都没喘顺就说道,“那药商扣着药不愿给,非要用黄金来换!”
姜辛夷只觉这里的商人和官员都烂透了!
宋安德也诧异道:“这可是救人的事啊,他们就不怕良心不安么?”
姜辛夷冷笑道:“他们哪里有心。”
李非白说道:“那药商在哪里?”
“小的带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