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乌夏斜过去一眼,“你站在雪山之巅和我道歉的?眼睛、鼻子、嘴巴,你脸上哪里不是冒着寒气?”
“这叫冷静。”
他语气也有寒气。
“冷静你还和我吵架。”
李深:“我没有和你吵。”
“那你是怎样?”
这时,车到站了。陈乌夏推推李深,说:“下车了。”
“我们等会再谈谈。”
李深说完下去了。
她跟着走的时候,忽然想到什么,转了个身,先是让后边的人先下。轮到她时,她退了回来。
李深:“……”
后车门关上,他想重新上车也来不及了。
直来直去的陈乌夏还有这招。这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直接拦了出租车,“跟上前面那辆公车。”
----
陈乌夏满心以为躲开了李深,再过两个站下车,走没几步就被拦住了去路。
面前像是堵了一座冰山。
他凉凉地说:“这里正好有间咖啡厅,坐下谈谈。”
陈乌夏:“……”她不得不去了。谈是没什么可谈的,就比比谁大声。
咖啡厅在创意园区,坐的多是工作的。两个学生样的人到这里,店员多看了几眼。
陈乌夏坐下了,“你请吧?”
为什么喜欢到这么贵的地方消费。旁边的麦当劳买一杯可乐就能聊一下午了。
李深:“嗯。”
她选了一杯最贵的。
他不意外她的选择。下了单,他问:“你刚才逃什么?”
“逃这个词不恰当。”
陈乌夏想了想,说:“这叫回避。”
终归是撇清关系的词语,李深在向雪山爬坡,“回避什么?”
“见到我你不会想起不高兴的事吗?”
“会。”
这个字,李深答得肯定。“刚才那个郑心机,以及我记得高中有一个黄败将,篮球赛输给了我。”
陈乌夏听明白了第一个字,说:“我也会。”
她的道歉,她的自责,都是多余的蠢事。给他的那个纸飞机也可笑至极。
这个暑假从头到尾都糟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