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我初中在这里读,就是这样长大的。”
蓝衣女手上多了撮头发,她笑了笑,丢掉头发,再用尖指甲刮过肖奕媛脸上的伤口,说:“肖奕媛,你说是不是?你忘了我们曾经多么亲密?你洗澡的样子我们都见过呢。”
抽烟男怪叫了一声,“这就不够意思了,我没见过啊。”
众人怪笑起来。
一女的说:“飞机场,扁屁股,见不见都一样。”
抽烟男猥琐一笑,“哟,你不懂哥们的乐趣。”
陈乌夏咬了咬牙,她不会说太凶的话,大声喊:“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肖奕媛怔怔的。她浑身上下都疼,被硬生生拔了撮头发,脸颊被扇得红肿,肩膀被踹得抽痛。她骂蓝衣女,靠的是心中的怨恨。因为怨恨,她才能活下去。
蓝衣女耸肩,说:“听过未成年人保护法吗?”
“听过。”
豁出去了,陈乌夏胆子越来越大,说:“我也未满十八岁。而且我读书早,可能比你小一岁。”
蓝衣女嗤笑,“你想干嘛?一人打我们几个?我劝你少管闲事。”
抽烟男眼睛把陈乌夏溜了一圈,“长得不错嘛,跟我培养培养感情,就当我罩你了。”
陈乌夏退了退,见到山坡边有施工留下的石块,她跑过去,单手捡起了一块大石头。
蓝衣女笑得更夸张了,“你不会想丢石头来砸人吧?你是游戏里的DPS吗?”
陈乌夏说:“你知道铅球有什么技巧吗?”
她背向对方,躯干和肩带向右转,上身前倾,重量压在右腿,“力量的爆发一定要连贯!”
她把石块推了出去。
肖奕媛抱头蹲地,“啊——”
大石块擦过了抽烟男的手臂,他叫得比肖奕媛更大声,“草!这什么怪力少女!”
他捂着手臂,“流血了,我一定流血了!”
蓝衣女骂他:“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啊!”
陈乌夏又捡起了一个砖块。近身战她打不过,远程足够了。
又推了出去。
蓝衣女险险躲过,看着砖头砸在了榕树干,砸掉了上面的树皮。她喊着:“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给我上啊,抓她的手,看她怎么扔。”
才说完,她猛地抬头看到了山坡上的人。
李深不知在那站了有多久,见她发现,才慢悠悠地下来,“这么热闹。”
蓝衣女想起了初三,他也是走到她的面前,轻飘飘地说:“这么热闹。”
当时,肖奕媛留着齐刘海的西瓜头,被欺负得很惨,嘴角红肿流血,手掌被踩得裂了几道口子。
蓝衣女记得那年的恐惧,李深一人打倒了所有人,最后捏着她的脖子,说:“我还不满十四岁,你明白了吗?”
她明白。她那群都是欺善怕恶的人,直到初三毕业,都没再打过肖奕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