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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昨夜一夜,在徐乐经历须弥幻境,见到那月下精灵一般身影的同时,史乌居和南宫安也并未入睡。也是商谈了一夜,而史瑶也露立门外,为他们值守了整整一夜。
昨夜商议,史乌居和南宫安倒没提及徐乐什么事情。而基本上都是史乌居在掰着手指头一样样算。在抗住柔然逼近,赵人可能犯境的威胁之余。史家到底能拿出多少战士,拿出多少资财粮食军械支援嫣侯女重建虎卫军之事。
这些数目字繁琐无比,史乌居这一向有点大而化之的家主却算得无比认真,听着南宫安报出的一个个数字,然后决定拿多少出来。有的时候南宫安觉得拿出来的实在太多了,还和史乌居争论,而史乌居低头又算一阵,最后还是一咬牙:“就拿这么多出来罢,只要我在岐阴,什么都顶得住!”
一夜计算争论,最后史乌居决定,除了徐乐和他几个私属之外,再暂借出史瑶和一百义儿军战士,甲胄五百,各种军械二千,匠韩木牛四头,船只八条,粮草三万石,金方钱五千枚,军中所用天道宗符纸六百张。另外还给出一千名柔然奴客。
史乌居是个不大会经营产业的人,岐阴也不算富饶,拿出这么多东西来,实在是掏家底了。
看着南宫安犹自在喃喃算着这些数字,史乌居倒大度得很,拍拍南宫安肩膀笑道:“我是鬼方种,被抛弃在乌居河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给狼叼走了。当时阿爹随襄侯出兵深入西荒,才将我拣了回来,襄侯还将身上袍子脱给我御寒。谁也没想到我现在居然能为史家家主,东西没了,再挣就是,还有什么好心痛的?”
南宫安淡淡一笑:“你不管自己家务,都是让我在打理。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当然不知道心痛了。”
史乌居心虚的笑笑。
南宫安叹口气:“我再给你添二千枚金方,天道宗符纸五百张,三百名奴客吧。都是我自己的私蓄,不关南宫家什么事情。虎卫真的站稳了,你的压力就少许多。”
史乌居想摇头拒绝,看着南宫安平静如水的眼睛,最后只是摇摇头:“就如此吧。”
正在这个时候,史瑶身影在门口出现,轻声道:“孙城卫来了。”
南宫安和史乌居对视一眼,南宫安轻声道:“嫣侯女还是想把副尉答应支持虎卫重立的事情再确实一些啊……到了现在,嫣侯女还是不深知你副尉这个人。”
史乌居一笑:“嫣侯女是个可怜女孩子,心思自然重点……想必对于我要将徐乐带回去之事,心下难免有些想法吧,以为我还是心有怨气,舍不得这么个惊才绝艳的私属……”
南宫安笑笑:“那就将那徐乐留下就是了。”
史乌居摇摇头:“只是在我身边倒也罢了,我也懒得管徐乐来历到底如何。可是虎卫是秦国根本,襄侯和阿爹将我拣回来,给了我现今地位,我岂能让这难得重立的根本动摇!回去就是为了好好查查他的底细,要是不明,我也不惜杀了这个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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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厚陵中,罗睺七仍然坐在神道碑上,将一个包袱在自己腿上摊开,在里头翻翻拣拣。
包袱里面都是徐乐几个人从那头带来的食品,半盒子松露巧克力,一包薯片,一份在淘宝上买的中国军用单兵自热式口粮——雪菜肉丝面。这都是昨夜设下须弥幻境的同时,罗睺七顺便从房间里面摸来的。
罗睺七珍惜万分的取出一块松露巧克力,岐阳这几天挺热,需要低温保存的巧克力有点化了,黏得她手指上都是。罗睺七将巧克力吃下去,左右看看无人,又开始舔手指。
正在伸出粉红小舌头舔得开心的时候,她只觉得袖口里藏着的一张烟镜符突然跳动一下。罗睺七一惊之下,才将烟镜符取出一半这张符纸就突然化作飞灰。
半空中突然凝聚出一团烟气成圆,圆心似有水波。国师那戴着兜帽的身形就在这水波中若隐若现。
罗睺七躬身下拜:“国师。”
国师声音在烟镜中飘渺响起:“你昨日做得很好……徐乐自昨日之后,自然是名动秦国了,遇到的危难自然更多,求到我们头上的事情也就更多了……终有一日,他会身入罗睺,为复国大业奔走……”
罗睺七轻声道:“那徐乐的出身……”
国师淡淡道:“我已经有所安排,到时候来人还是听你号令……你还是不要太露痕迹。惊动计都盯上徐乐的话,到时候就是麻烦事……不过不论如何,怎样也要保住他的安全!”
罗睺七躬身领命。
国师举手就要收了烟镜,突然间又顿住,轻轻道:“你嘴边的什么东西,擦干净了。”
这句话说完,烟镜就蓦的凭空消失。罗睺七一擦嘴角,正是残留的松露巧克力。她望着手上巧克力残渣,最后还是含住手指。
没办法,的确有点好吃。跟着这个总是能将事情闹大,吸引所有人注意力的家伙。总能从这家伙身边看到点新鲜玩意儿大概就是唯一的福利了吧……
也许还有从这家伙笑脸上,不时能感到的那丝暖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