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戴利那个家伙……
但是已经没有时间想更多了。大炮的轰鸣声已经响起,帕罗人已经开始正面进攻了。如果威廉戴利走了,那么他就必须去那边指挥!
在离城墙较远的指挥位置,帕罗大军的统帅,鲁道夫将军正在观看着战场的局势,或者说他装出一副观察战场局势的样子。
正面进攻很重要,但是却已经不是决定性的问题了。两个小时后,最多两个小时后,十个地道入口就会被挖开,源源不绝的帕罗士兵从远征军的背后冒出来。这种情况下,不可能有不崩溃的防御。就算他们不崩溃,也会被耗死。到时候一定要……
“将军!敌人!”有人突然喊道。
“敌人?敌人怎么了?”鲁道夫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城墙之上,鏖战还在继续。在这段漫长的城墙之上,哀嚎遍野,杀声震天。大炮、火枪、弓箭漫天飞舞,带起无数生命瞬间消逝。鲜血洒满了战场,宛如人间地狱一般。
但是这是攻城战必然的情况,没什么值得奇怪的。
“敌人……敌人的骑兵!”那个部下手指向另外一面,一小队远征军骑兵正从斜刺里冲出来,直扑地道入口处。而他们的前方却没有任何成建制的帕罗部队阻挡。
鲁道夫没有任何犹豫,立刻下令轻骑兵出击,尽力拖住那支敌人的小部队。他的命令虽然被立刻执行,但还是迟了一步。敌人的目标就是地道入口!毫无疑问,他们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已经清楚的知道了帕罗军队今天的战略。
第一个地道入口居然无人把守!
这儿地道挖的挺宽的,事实上比通过水镜看起来的还要大,足够几个士兵毫无障碍的进出。此刻里面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见。进入的士兵应该已经挤到地道前端了吧。
“快!快,把火药桶点燃引信,丢进里面,丢深一点!”
两三个骑士一人拿一个火药桶,点起引信,深深的丢进了地道。他们带了十多匹多余的马,每匹马都挂了四个火药桶,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骑士随身携带火药桶。
“你们几个留在这里看着,别让有人熄灭它!其他人跟我来!”威廉戴利大喊着下令,然后冲向下一个入口。在这里,一群光着上身的仆役立刻一哄而散。几个士兵看着汹涌而来的骑士们,也丢下武器跟着仆役逃走了。
这个入口也如法炮制,接着是下一个。
但是好运气很快就到头了。帕罗军队的轻骑兵已经赶到,两军就在第四个地道入口附近厮杀。帕罗的轻骑兵在数量上占着无可争议的优势。但是现在的的骑士们早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与其说他们在防御,不如说他们在进攻。帕罗的轻骑兵被打得节节败退。
大地上出一阵轰鸣,第一个地道入口的火药桶已经爆炸了。巨大的爆炸声甚至震得马匹都嘶鸣不止。
“你们几个,别和帕罗人纠缠,快去弄掉地道。”威廉戴利大声下令。在他的命令下,几个骑士脱离战线,冲向地道。而这个时候,数名找到机会的帕罗骑兵从这个空隙里钻出来,直扑威廉戴利。
威廉戴利挥起自己的战斧,砍倒了第一个敌人。另外一个帕罗人趁着这个机会用长剑砍中了他的身体,但却没有能破甲。威廉戴利一斧头把他连头带胸整个劈开。
和轻骑兵的纠缠浪费了他们一段时间,但是最后轻骑兵们还是被骑士驱散了,抱头鼠窜而去。
现在轮到第五个地道口了,但刚才时间已经足够让帕罗军队排好阵型。帕罗的步兵在地道口所在的丘陵顶端漫山遍野地冒出来,躲在盾牌和长矛构成的壁垒之后,整齐划一地迈步前进。
“骑士,冲锋!”威廉戴利高喊着。骑士迅列成正面冲锋的骑枪阵,在集体的呐喊声中,直扑帕罗军队。
看到骑士冲锋,帕罗人停下了脚步。这些敌人全部是枪兵,而且组成半月阵形,盾牌护身,有如一只两面生刺的铁刺猬,严阵以待。面对大排长枪,多数的骑士在最后一刻停止冲刺,闪避开去。其他的则悲惨得多:要么枪尖贯胸而出,当场死亡,要么因坐骑阵亡而倒地。
威廉戴利坐骑被一根长枪划伤,它因为伤痛而了狂,人立起来,前蹄外猛踢。狂的战马跃入敌阵,长枪自四面八方向它捅来,但盾墙也同时在它的重压之下瓦解。战马轰然倒下,威廉戴利却毫无伤地起身,高擎自己的战斧,展开疯狂攻击。
第二波骑枪迅猛杀到。现在已经没有整齐的队形来保护枪兵了。盔甲和盾牌在冲锋的骑枪面前不比厚纸更牢固。成群的帕罗人被骑枪贯穿,每一击都杀死至少两个士兵。
眼看帕罗人就要崩溃,突然之间一阵爆炸波及了整个战斗。巨大气浪波及了所有的人,不分敌我,所到之处所有东西飞上天空。人类的身体被撕裂,内脏被震碎,残肢和和鲜血漫天飞舞。
威廉戴利爬了起来,他幸运的处于边缘,但冲击同样让他头昏目眩。他定了定神,现刚才交战的双方已经尽数消失。五十名骑士和至少三百名枪兵变成了满地碎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