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霍川骛那句“喜欢吗?刚刚路过花店时正好看到,它一下子就让我想起了你()”都像是从记忆里黏贴复制出来的。
岁聿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我父亲和母亲在恋爱时曾承诺,他此后的每一天都会送她一束花,因为他们是在一片花海里相识的,就像是上帝在冥冥中为他安排好的。婚后他也真的如约做到了,哪怕花已经多到连庄园里都快没地方摆了,但我的母亲在收到后依旧会感到很高兴。()”
——我也希望能在你的脸上看到那样的高兴。
最后一句未说完的话,没入了霍川骛情难自控的吻中。他是那样的用力,又是那样的熟练,饱含技巧,轻而易举就挑逗起了岁聿内心深处最大的情-欲与敏感。
霍川骛真的太开心了,因为从和岁聿重新见面后,岁聿真的一次都没有和他提起他们的过往。
他知道他该庆幸的,岁聿还愿意给他机会,与他重头再来,但人类就是这样贪心啊,在极偶尔的时候,他也会希望岁聿能在那些破碎的过往里,找出几个让岁聿觉得还不错的过去,至少能证明他们的曾经
()也没有那么不堪(),不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失败。
因为他真的很喜欢、很喜欢那段与岁聿的过去啊。
遇到岁聿的那天?()_[((),岁聿答应他告白的一瞬,他们第一次牵手,第一次亲吻,第一次……每一段对于霍川骛来说都弥足珍贵,是他想要珍藏一辈子的存在。
他爱与岁聿度过的每一天,却不会强迫岁聿也一定要喜欢,他只是希望岁聿至少不要彻底否定那些过去,那个拥有少年时的他的过去,那个莽撞青涩、满心满眼都是岁聿的他,不怕被伤害,也不怕难过,唯一怕被岁聿抛弃。
幸好,岁聿最终还是回应了他。
就像是被他藏在记忆深处的一个小雨朦胧的清晨,那个他一直控制不住自己去在意、去关注的东方少年,也终于在人群中回身,于眼眸中倒映出了他的身影。
“看来你们的直播挺不错的,以后也这样?”霍川骛是在第二天的午餐桌上,才终于对岁聿问起的这个话题。
昨天他实在是太高兴了,不想破坏那美好的一切,就把酸涩留到了隔天。
岁聿不疑有他,一边用叉子卷起意面,一边轻轻的吹拂着道:“嗯,师兄说现在势头不错,要抓紧机会高歌猛进。”现在是准王杯的积分赛,每个人都有上场的机会,轮流对弈,一直到这一季结束,等决出第一任准王,就可以顺势推出棋王杯了。
岁聿这两天看得也有些技痒,就等着棋王杯开始后去参加比赛了。
而提起棋王杯,那岁聿可就有说不完的话了,毕竟这是他从小就在憧憬的比赛,整个江左市都曾以能举办一年一度的棋王杯而觉得荣耀万分,岁家更曾是棋王杯最主要的赞助商之一,提供了好几届的比赛场地。
小小的岁聿,望着大大的奖杯,一直都在期待着自己能正式拥有它的一天。
这些话在霍川骛耳朵听来就是,我以后每一晚都要上班baba是的,我们夫夫以后就要错峰过日子啦baba我们就要渐行渐远,产生代沟,像上次一样。
不行!
霍娇妻绝不答应!
岁聿大概永远不会知道,在无数次的午夜梦回,霍川骛最怕听到的便是他当年在电话里的那句“我觉得我们需要冷静一下”。
岁聿离开的这些年,就像是把霍川骛灵魂里的一部分都跟着一并带走了。霍川骛很难形容他当时那种感觉,只知道当岁聿重新出现在他生命里时,他才终于重新变得完整。重新开始活得像一个正常的人类,而是不是一抹游荡在人间的工作幽灵。
可霍川骛实在是不想破坏岁聿的事业,也不想破坏岁聿为了事业拼搏时的开心模样。
道林呓语:“认命吧,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一条路可以让所有人幸福。”
道军师最近和霍川骛一样,也在面临一个人生中的巨大打击,整个人都很痛苦,他正在为他失败的第不知道多少任恋情哀悼。道林是个标准的f国人,相信爱情,相信浪漫,相信一见钟情。这种直觉
()动物爱的快(),不爱的也很快?()?[(),只不过道军师更特别一点,他已经连续好几任情人都在和他的热恋期时突然决定出家当牧师了。
这一回也不例外。
道林这边世界巡回的演唱会开得好好的,那边最新一任的小情人就突然告诉他,在和他的上一任情人深入聊了一下后,他觉得他果然还是应该当个传教士,去第三世界传播爱与上帝。今晚就要起航,只能和道林说一声对不起,他果然还是更爱上帝。
道林:“?”
然后,道林就悟了,大家都是罪人,谁也不配得到幸福,大家一起死吧!他要向全宇宙发送地球坐标!三体人怎么还不来?!
“不!”霍总却反而很倔强,他只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他就是既要岁聿开心,也要自己幸福。
并且,他真的在随后没几天,就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至少他认为是个好办法。
一个老一辈的夫妻很多常会挂在嘴边的“至理名言”:“这两个人过日子啊,还是得有个孩子。”
霍川骛父亲那边的家族里,有个想孩子都快想疯魔的姑母,她就总喜欢穿着花布洋裙,一边躺在摇篮椅上织毛衣,一边念叨:“孩子是上帝的恩赐,是维系家庭的纽带,只有要一个孩子,夫妻俩才能真正变成一家人。哪怕他们再怎么向往蓝天,也会像风筝一样,永远有一根线是拴在孩子身上的。”
过去的霍川骛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如今的他:“我姑母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