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竟还有此等奇事,快快为这丫头包扎伤口,扶到榻上去,我开几包吊气的方子,说不准还有救。”
寸寒草是剧毒,一炷香的时间还活着,实属罕见,简直是闻所未闻。
他摇摇头:“脉象微弱,却能勉强支撑,我还从未听说有人受得住这寸寒草。”
姜恒知面上终于有了喜色,立刻道:“请神医再救救她,届时我定有重谢。”
大夫斜了他一眼:“用了这种东西,就算没死,以后也别想安生,还不如死了,你对她并无感情,确定要救?”
姜恒知朝他一拜,“请神医救她。”
“罢了,我尽力而为吧。”
*
冬至这日,皇上陪惠妃一同游园,被刺客打伤,惠妃反而安稳无事。
皇后一怒之下将惠妃拖出去关进牢狱,按刺客一并处置。
周攻玉和周定衡得到消息都急忙赶回宫,惠妃被关在肮脏潮湿的地牢吓得不轻,皇帝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责骂皇后。
事态一发不可收拾,皇后第一次毫无形象冲着皇帝大吼大叫,以至于他叫来了太医看她有没有失心疯。
周攻玉被这一连串的事搅弄得心烦意乱,只好替他母后收拾烂摊子,去父皇处为她求情开脱。
惠妃被放出来后,周定衡也知道此事和他母妃脱不了干系,为了避免朝中大臣的口诛笔伐,连忙请罚让皇上给惠妃禁足,而他自己也做好了离开京城奔赴军营的准备。
等到一切事稍微平息了,周定衡去找周攻玉告别,正碰上他处理政务。
因为皇帝受了伤,书案前堆了高高一沓的奏折无人批阅,全部都交予周攻玉。
周定衡早知道他坐不成太子的位置,就算他母妃再怎么逼着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就是不如周攻玉。且不说出身,便是才学和谋略,他又哪里是周攻玉对手。
太子诏令还未颁布,周攻玉却已经住进了东宫。
惠妃不甘心,眼下却木已成舟,不是她能左右。
皇帝虽然一颗心都在她身上,治国之能普通,只能博得个中庸的名声,却不代表他脑子不清醒。
周定衡做好了离开的准备,和周攻玉聊了几句,二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起皇后和惠妃。
直到周定衡迈出殿门,才想起什么回过身。
周攻玉看久了奏折,正疲倦不已地揉着眉心。
“对了,皇兄可知道姜二姑娘怎么样了?听说姜大小姐体弱的病治好了,我昨日去拜访,本想顺便给姜二姑娘道个歉,谁知府里人说她病了。”
周定衡想起那日的情形。
说是病了,可那些下人却又神色慌乱,似乎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生怕被他问起一般。
“冬至那天看着还活蹦乱跳的,怎么才几日就病得下不来榻。”
“什么?”
周攻玉抬眼看向他,神色愕然。
周定衡有些惊讶:“皇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