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山面对着一身公服正气凛然的大理寺少卿,方才打女儿的气焰全部消失殆尽,牛栾氏更是大气不敢出,夫妻二人战战兢兢,半天不敢放一个屁。
直等鼓足了勇气,牛大山才谄笑着道:“不这不那的,大老爷怎么到我们这破地方来了,可是小人我无意中犯什么事了?”
难道打孩子还犯法不成。
宋鹤卿未理他,视线在这整个院里扫了一圈,冷声道:“你儿子呢。”
牛大山这才发现儿子不见了,喊了两声没喊出来人,便对宋鹤卿笑道:“八成是去那个叫狗蛋的小子家里玩去了,刚刚光顾着教训我家丫头,连他什么时候出去的都没留意。哎呀您是不知道,我家这丫头可真是不省心着呢,不懂得帮家里干活就算了,这些日子里还学会偷钱了,也不知是教谁带坏的。”
说话时眼睛总是往唐小荷身上瞟。
唐小荷张口便骂:“看什么看!少往我身上泼脏水,多多摊上你们这样的爹娘,算是她倒了血霉!”
牛大山气得脸通红,苦于场合,只好生生憋下火气不能发作。
宋鹤卿吩咐人去将牛天赐押回来,之后从袖中掏出把钱,扔向牛大山道:“接着。”
牛大山接了满捧铜板,不解地望着宋鹤卿道;“大人,您这是?”
宋鹤卿:“正是你们家少的钱,数数对不对。”
话音刚落,昏死半晌的牛老太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爬到儿子跟前夺过钱便在手里挨个去数:“一、二、三、四……”
数到后面,牛老太将铜板贴在心口窝咯咯直笑:“一个没少,都回来了,哈哈哈,钱回来了!”
牛大山又惊又喜,还以为宋鹤卿来这一趟是专门给他家送钱来了,等不及去问:“大人是从哪给我们把这钱找来的?”
宋鹤卿嘴角勾出抹笑,心平气和道:“再等等吧,等你儿子回来,他会给你们解释的。”
牛大山和牛栾氏面上俱闪过狐疑,但都没有多想。
少顷,牛天赐被带到,当他看到满院子的大理寺差役时,他显然有点不敢进家门,脚步僵在外面。
但宋鹤卿可管不了那么多,直接问他:“五日前,你偷了你奶奶的钱,到御街上的仁和药铺买了三两砒-霜,是吗?”
牛天赐的脸霎时煞白,将头果断一摇:“我没有。”
“哦?”宋鹤卿眼眸一眯,“可仁和药铺的老板亲自作证,说你那日拿钱找他买砒-霜,还说自家老鼠多得很,买少了药不死,这话是从你口中说出的,没有错吧?”
牛老太护孙心切,冲过去便将牛天赐一把搂怀里,嘴里长吁短叹道:“哎哟喂,还是我的乖孙懂得持家过日子,知道老鼠多了得买药药老鼠,要是那多多,哼,什么都指望不上她,还得是我的乖孙,还得是我家男娃。”
牛天赐眼中却闪过浓重厌恶,动手将牛老太一推道:“你别招我!你身上一股子酸馊味!”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