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鹤卿到底没能克服从唐小荷嘴里听到女子名字的不爽,但就事论事,还是忍耐着点了下头道:“你说的没错,但我还是不能放了她。”
唐小荷激动起来:“你这算是什么道理,无凭无据的,就因为她过去迎了个亲,便被你关到现在,这都要深秋了,这么冷的天,她一个弱女子在牢里待那么久,她身子会受不住的。”
宋鹤卿想到那日夜里在渠岸上的情形,回味了下那女子的力气,忍不住嗤笑一声道:“弱女子?”
她算哪门子的弱女子。
唐小荷被他这声笑弄迷糊了,不懂他满脑子都在想什么。
忽然间,她好像想通了不少,过去冲着宋鹤卿一弯腰,两只眼睛一眯,仔细端详着他的脸道:“我说宋大人,你以前,是不是被女子给伤过?”
宋鹤卿一口糖水差点喷出来,纳闷道:“何以见得?”
唐小荷哼哼一声,很是胸有成竹地说:“不然你一个年轻男子,为何会对漂亮姑娘处处刁难?这说明,你过去肯定在女子身上吃过亏,弄不好就像何进那样,好好的心上人,转眼便嫁别人去了,你憋屈,你难受,你委屈,久而久之,你心里就扭曲起来,看见女子便不舒坦,故意想法子折腾她们。”
宋鹤卿揪了揪眉心,头次为案子之外的东西感到头疼,语重心长道:“唐小荷,你干厨子真是屈才了,你应该去写话本,保准名留青史。”
唐小荷摸着下巴认真思考:“是吗?可我还是更想当山大王,名号我都想好了,就叫西南小霸王。”
宋鹤卿举起筷子照准她头便敲了下,板下脸道:“真当我夸你呢?整日胡思乱想,还心上人嫁给别人?你真当我是何进了?他能忍我可忍不了,是我的人就该是我的,敢跑去嫁给别人,腿给她打断。”
唐小荷捂着头直叫疼,气急败坏道:“那你说,你是因为什么才针对我玉兰姐姐的?”
“我自然是——”宋鹤卿理直气壮地看向唐小荷,想说他那玉兰姐身上到底有多少蹊跷,但真等对上那双黑白分明,清澈干净的眼睛,反倒哑然失语,狠话凝结在喉头,吐不出一个字了。
他不露声色地垂下眼,舀了块荸荠送入嘴里,道:“自然有我的道理,你别多问了。”
唐小荷见生气也无果质问也无果,只好哼了声道:“算了,我大半夜的跟你在这磨什么牙,我回去睡觉去了,这荸荠你记得吃光,剩一个你明天喝西北风去吧。”
宋鹤卿悠悠来句:“西北风冬天才有,眼下离得远着呢。”
眼见唐小荷又要朝他呲那俩兔子牙,他轻嗤一声,抬起手道:“回去吧西南小霸王,再墨迹会儿,天都要亮了。”
唐小荷白他一眼,总算得以消停,伸了个懒腰转身出去,不提防对上那身嫁衣,浑身又是一哆嗦。
宋鹤卿笑了声,摇头小声道:“怂蛋。”
但等唐小荷转头去瞧,他立马闭嘴低头,假装出一副专心喝糖水的样子。
也不知怂的究竟是谁。
作者有话说:
何进:这两个没有同理心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