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小路上,“女子”边走边泣,捏着嗓子哭哭啼啼道:“爹,娘,你们可别怪女儿狠心,你们老了走不动路,只能在这受那妖鬼肆虐,可女儿还年轻,路还长着,我不能让自己生活在这种地方,爹,娘,女儿对不住您二老,趁您二老睡着,女儿走了……”
皎白月色下,女子越走越远离县城,离漆黑大山渐行渐近。
“她”只顾着哭,并未留意身后,亦没发现,身后不知何时起,竟响起了道轻微的脚步声。
哭声弱了,那脚步便放缓,哭声高了,脚步声便急促,终于,在女子毫无察觉的时候,那脚步一跃上前,扯起麻绳死死勒住了“女子”的脖子。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很快,挣扎中的女子没了动静,软软瘫倒了下去。
他收了手,感觉今晚的“猎物”似乎格外柔弱,白瞎了这个高挑的身姿,便蹲下伸出手,想要试探鼻息。
哪想这一伸手,昏死过去的“猎物”便猛然复苏过来,抓住他的胳膊便是一折,差点生生折断了他的手骨,疼得他放声惨叫起来。
他意识到了不对劲,冒着疼死的风险拼命挣脱开,转身便跑。
怎料这一转身,山路两侧竟倏然冒出几十道身影将他团团围住,火把逐一亮起,将黑暗的山脚下照耀的亮若白昼。
“呸。”宋鹤卿站稳身体,啐了一口清清嗓子。
他揉着被勒破皮的喉咙,走到那人身后,一把扯下那人脸上的恶鬼面具,扬起声道:“都看清楚了,这所谓的五通神,究竟是谁人是鬼!”
面具离脸瞬间,响起哗然一片。
哗然声中,梁术脸色一沉,眼神既痛恨又痛心,颤声道:“秋来,居然真的是你。”
赵胥手里的麻绳一下掉落在地,两眼空洞发直,脸色惨白如纸,双腿不停打着寒颤。
梁术话音刚落,他就一下瘫跪在了地上,呆若木鸡,毫无反应。
梁术走过去,抬手便是狠狠一记巴掌落下,高声斥道:“兰兰,凤儿,都是你害死的是吗!”
赵胥总算回过神来,立马摇头连连,痛哭流涕地爬回去抓住梁术的鞋子,哀声道:“不是的!族长你……不对,姐夫你听我解释!这是一个误会!我没有想害人的,我只是……只是……”
“宋大人脖子上的勒痕尤在!”梁术怒不可遏,声如轰雷,“你到底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赵胥浑身一僵,转头狠狠盯了那位为了破案不惜扮作女装的宋大县长一眼,眼神活似要将他千刀万剐,要他永世不得超生。
至于宋鹤卿,宋鹤卿根本连瞧都往那恶心人的玩意身上瞧一眼。
他将自己唇上的口脂揩干净,下意识感慨道:“这东西还挺香甜,怪不得女子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