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鹤卿头皮立即麻了一下,转头险些照人来了一拳,怒道:“你什么时候到我身后的?”
崔群青啧啧一声:“动了情的屠夫连刀都拿不稳,动了情的宋大人连脚步声都听不到。从你俩刚进家门我就跟你俩后头了,眼睁睁看着你一路连个屁都放不出来,宋鹤卿你不对劲啊,你以前的三尺不烂之舌呢。”
宋鹤卿绕过他,懊恼道:“剁了下酒了,你少管这些,小荷是女孩子,话多显得我轻浮。”
“嚯。”崔群青惊叹一声,跟上道,“你还知道她是个女孩子?这世间若有一女子为我行千里路万般寻我下落,我怕是连命都能给她,你宋鹤卿再是个榆木疙瘩,不至于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吧?还是说,你不喜欢她?”
“谁说我不喜欢?”宋鹤卿猛然停住步伐,表情认真到仿佛下一刻便能将心掏出来示众。
崔群青懒洋洋道:“那你这几日对人家若即若离的干什么?能不能行的你给句话,你要是没那个心,我就提前回家,带上聘礼去巴蜀求亲去。”
宋鹤卿急了,抬眼瞪住崔群青:“我看你敢!”
崔群青叹口气,一副“我不懂你”的表情。
宋鹤卿转头又望了眼那院落的门,眼神既落寞又不甘,道:“你既然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便也该知道我的所有顾虑,白玉臣是商门之子,假冒身份考学为官,是砍头的重罪,倘若东窗事发,下场必死无疑。”
崔群青愣了下,像是刚回想起来这点,迟疑地说:“可或许,你也能选择一直做宋鹤卿呢?”
宋鹤卿苦笑了下:“朝堂虎狼环伺,一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即便是万里无一的可能,我也不能连累无辜人等,更何况……是我喜欢的人。”
他说完,将视线从那门上收回,不再留恋,快步离开。
崔群青看了眼宋鹤卿的背影,又看了眼对面的院落,深叹口气,摇扇抬腿道:“唉,缘分天注定,半点不由人,我还是管好我自己吧。”
次日早,一行人告别了白家诸位,启程返京。
唐小荷一路被三位镖头护个结实,连同宋鹤卿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好不容易有碰面的时候,二人又同时化作锯嘴葫芦,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往外挤,与三岁小孩重新学说话无异,听的人都跟着着急上火。
如此走走停停十日后,队伍过秦岭,入中原,进了京城。
回来的第一日,唐小荷彻夜未眠,耳边全是亲娘的絮叨声。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不顺眼。
刘雨花痛心疾首,戳着唐小荷脑瓜子道:“你娃儿脑壳被门框框夹出屎来了?那个宋鹤卿有撒子好,一个男娃娃,长勒啷个白净,小腰啷个细,看着那叫一个弱不禁风,挑水都挑不得,你咋个回事?狗娃子哪点比不上他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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