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时都没说话,病房里很静,直到半晌后司嘉问:“学校有没有给
你记过?”
陈迟颂说还在商讨。
司嘉就懂了,还在商讨的意思就是学校知道李家也是市里有头有脸的,陈迟颂打伤了李今朝,两头都得罪不起,所以不可能像往常一样直接保陈迟颂,只能按照校纪校规办事。
“叔叔阿姨知道这事了吗?”
“他们在楼下等我。”
又是短暂的沉默后,司嘉点一记头,从他掌心抽手,朝门口抬了抬下巴:“那你走吧。”
陈迟颂看她说完就收回的平静视线,清晰地感受到气氛是在这一刻变的,随后又想起李今朝在校门口朝他撂的那一眼,他没动,而是问:“李今朝跟你说什么了?”
司嘉因为他这一句话抬头,看他,长久地看他,像是要在这方寸目光里重新认识他一遍,不答反问:“那你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病房里很静,药液一滴一滴地往下流,两人呼吸着,对视着,她这一句是带着“不管李今朝说什么,只要你说,我就能说服自己把他的话全部忘掉,只要你说我都会信”的意思的,李今朝说再多,她都可以不相信。
她只想听陈迟颂说的。
可陈迟颂半晌没说话,他手肘抵着膝盖坐在椅边,鼻梁也有轻微擦伤,整个人看着也狼狈不堪。
司嘉见状无声地笑,明明房间里还开着暖气,却觉得输液的手冷,身体也冷,在陈迟颂沉默到第二分钟的时候她出声:“陈迟颂你知道吗,司承邺对我确实很好,让我吃穿不愁,我想要什么他都会想办法满足我,但那是因为我妈手里还攥着他公司的一部分股份,最终受益人是我,他不得不哄着我,还有我妈,她回国那天就看出了我和你的关系,所以她组了一场以家庭聚会为名义的饭局,她要的是那份人情,她甚至还擅自主张地把我微信给了李今朝。”
“所以……真心实意对一个人有那么难吗?”当真像一个懵懂的孩子在发问,嗓音里有一丝哽,眼眶酸涩,但她没让一滴泪掉下来,顿了顿又执拗地问一遍:“很难是吗?”
但陈迟颂没有回答是或不是,他只在默了一瞬后说:“你要这么想,也行。”
七个字,万籁俱寂的深夜,一股无言的悲怆在空气里浮着,司嘉像是完全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扎扎实实地愣了两秒,然后随手拿起床头柜的那包烟往他砸:“陈迟颂你混蛋!”
陈迟颂没躲,烟盒尖锐的棱角硬生生擦过他的侧脸,他偏了下头。
“看着我一点一点喜欢上你,你是不是觉得特别爽,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可笑啊?你这样和当初的梁京淮有什么区别?”
雨越下越大,砸在窗户上,发出淅淅沥沥的声响。
“那你呢?”陈迟颂突然反问,重新看向她,看样子谁也不比谁好过,“李今朝这种人-->>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