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迟颂转身去玄关处拿了双拖鞋过来,帮她穿上,“洗手吃饭吧。”
与此同时司嘉注意到桌上的菜,五菜一汤,还都是她爱吃的,心里感动,嘴上却问道:“今天做这么多?你干坏事了?”
网上都说男人犯错后会有弥补心理。
陈迟颂就抬眼看着她,一副“除了你我还能招惹谁”的样子。
司嘉也来了劲,跟故意找茬似的环起手臂睨他,“那谁知道你,出趟差有多少张房卡递过来你比我清楚,还有你最近手上那项目老总,女的,三十多岁,看你眼睛都是直的……”
但没说完,剩下的话就尽数被陈迟颂吞没,他站起身,两人的视线高度瞬间错落,他俯身覆上她的唇,堵住,轻轻磨着,而后额头相抵,低笑了声,温热的呼吸全洒她脸上,“知道的还挺多?”
司嘉哼一声,别过脸,不置可否。
“吃醋了?”
司嘉想也没想地否认。
然后下巴又被男人转回来,四目相对,他笑意不减,低声说:“生日快乐,司嘉。”
……
原来买打火机是为了点蜡烛的。
六寸的蛋糕,裱花做得很精致,上面还画着一个卡通人物,就跟哄小孩儿似的。
微弱的烛光摇曳着,陈迟颂让她闭眼许愿,她没动,而是目光浓烈地看向他,说:“陈迟颂,我就一个愿望。”
“你说。”
“我要你死在我后面。”她的声音很轻,却坚决。
她从前始终觉得谁没了谁不能好好过,聚散有时,缘分比纸还薄,无需强求,但是现在,她不能接受这个她不爱的世界里没有陈迟颂。
他伤痕累累,却又有比谁都坚定的灵魂,义无反顾地爱了她这么多年,她不敢想,一旦失去他,她要怎么一个人苟活。
陈迟颂闻言有几秒的沉默,然后淡淡地笑出来:“我陪你长命百岁。”
……
切完蛋糕,陈迟颂又带她停在书房前。司嘉不明所以地看他,他只笑了下,“打开看看。”
司嘉不是没进过他这儿的书房,没什么特殊的,但当下还是听话地照做,手压着门把往下,找到灯的开关按亮,在视线扫过时定住。
那张红木桌上放着几个包装精美的礼盒(),上面都别着贺卡?()_[((),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字迹,落笔锋利——
生日快乐。
唯一不同的是前缀,从十九岁到二十六岁。
“积了七年的灰,现在终于能物归原主。”
陈迟颂淡笑着说完,司嘉意识到这些都是什么。
是在那段互不相见的岁月里,是在连她自己都忘记生日的时候,陈迟颂给她准备的礼物,一年不落。
他用这种方式纪念。
情绪来得汹涌,在胸腔里横冲直撞,司嘉深吸一口气,没让眼眶的酸胀流下泪,她偏头看他,笑中带哽地问:“那今年的礼物呢?”
这里面没有二十七岁的。
陈迟颂像是早有准备地笑了笑,没说话,司嘉看着他,指间的冰凉触感几乎是在一瞬间传来,她愣住,然后眼更红,缓缓低头。
这回是实打实的钻戒,在一片明亮里泛着璀璨的光,被紧紧地套在她左手的无名指上,像是最圣洁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