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注暴雨下,周乃言透过水帘深深看了她一眼:“你确定?”
“你一直以为我在开玩笑吗?”她的火苗一下涨高。
周乃言湿漉漉走到她跟前,一点一点下降,直到蹲到红伞伞花下。
他对这颗眉眼恨恨的蘑菇说:“周太太,今天你二十九岁了,成熟点。”
他仍是那只懒洋洋的狮子,洗舒服了,抖抖身子,拨拨头发,故意似的,还溅了她一脸水。
她蹙眉头要擦,脑袋又被他捧进了掌心,胡乱揉了一把。
温清粤死盯着他的眼睛:“我还不够成熟吗?”她具备了好妻子的一切品质,“我有要求过你什么事吗?我有狂轰滥炸查岗吗?我还不够遵照婚姻共识,不够尊重你吗?”
就那个怪里怪气的客厅,她都适应了。简直是一个完全不符合社会独立女性要求的三好太太。
“你很好。”周乃言揉揉她掐水的脸颊,重复了一遍,“你当然很好。”
要你说。
温清粤刚提起劲儿,想展开长篇大论,唇上堵来两根拇指。
周乃言看着她的眼睛唤她:“温清粤。”
她被封了唇,没法说话,只能用眉眼传递:干吗?
“温清粤!”他突然提高音量,像是有要事。
温清粤眨眨眼,迷惑地盯着他,怎么了?怎么了?
他又叫了她一声,“温清粤。”叫完他笑了,封唇的拇指也松开了。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连续叫她。像银角大王拿着紫金葫芦叫人名字。
“温清粤。”
“说!”
“温清粤。”
“”
“温清粤。”
她不说话了,静静看他叫。
“温清粤。”
“温清粤。”
“温清粤。”
温清粤呼吸加速,唇部发抖,火气冒上来了。
“温清粤。”
她就不答应,瞪眼咬牙,看神经病。
周乃言看着眼前自燃的小蘑菇,眉眼俱是温柔的笑意。
他突然不叫了,话音一转问她:“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