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国璞面色铁青,头晕目眩,摇晃了一下,岑十三急忙扶住他胳膊,回头朝亲兵喊:“你们先退出去。”
那几个亲兵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该不该动。岑国璞强撑着精神,挥了挥手:“都出去吧。”
待亲兵离去,岑国璞指着屋内那个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绝美面孔的男子道:“好,好,老夫这就上书两宫,这朝廷派来的钦差竟然……竟然做出这等事!你上负朝廷下负江南黎民百姓,你如何对得起……”
“我不负莲官就好。”
增寿面色平静,语气诚恳。
岑莲官眼泪汪汪看着情郎,恨不能将一颗心揉碎了。
“你!你!”好一副郎情妾意!岑国璞火了,唰的一声拔出腰刀举着就要往前冲。岑十三急忙一把按住:“大哥,不能冲动,冷静,冷静。”
“你让我如何冷静?好好的一个女儿,从小娇生惯养,要天上的月亮不敢给摘星星,竟然被这小子,被他!我如何对得起你逝去的大嫂,作孽啊。”
岑国璞指着屋内抱在一起的男女,手开始颤抖。
岑十三道:“还不快点穿好衣服赶紧来拜见岳父大人,求岳父大人原谅你。”
增寿像是猛地醒悟过来,在被子里摸索一会,跳下床来,扑通一声跪在门口口称岳父大人。
岑国璞几乎被他气的背过气去,抬脚就踹:“谁是你的岳父,给我滚。”
“大哥,家丑不可外扬啊。”
岑十三在一边提醒:“这大晚上的,小心隔墙有耳。”
家丑不能外扬,那么杀掉他?
岑国璞起了杀心:左不过是个不争气的宗室,看诚亲王的意思,对这个弟弟没有一点感情,恨不能自己将他除之而后快。找个机会杀掉,栽赃在天圣教头上,自己就算担个护卫不利的罪名又能怎样?钦差那天在大街上被奔马和火药袭击可是有目共睹的。
他久经沙场,心中起了杀人的念头,气场也就随之凌冽起来。
伏在地上的增寿自然感觉到了,他哭道:“是我没出息,我不配做什么钦差,我本是在京里就不被人得意的,还在娘肚子就没了跌,亲哥哥忌惮我,明知道南边乱还把我打过来,我对莲官是真心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一时意乱情迷玷污了莲官姑娘,大帅若是要我的命,这就拿去,我别无二话,只求不要为难了莲官姑娘,她是无辜的,都是我的错。”
说着竟然磕头下去。
他可是高傲的宗室,是钦差,就这样匍匐在岑国璞脚下不住地磕头。
岑莲官叫道:“爹爹,求求你,我是真喜欢他。”
湘西一带观念相对开放,男女可以在节日里用唱山歌抒爱意,因此如果男有情女有意,婚前暗度陈仓的事情也是时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