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怎么才能把自己的身姿锻炼得如山岳挺拔,我觉得自己这副身板太羸弱了。”林书翰问道。
“跑步操练呗,再弱的男人在校场呆个月,都跟换了个人一样。”
萧彦北先将林书翰领到寝宫偏殿,给他拿了套最小号的操练服让他换上。看着镜中一身武人打扮的自己,林书翰忽觉心中那股力量又复苏了,那种见了泽浣才有的澎湃悸动又回来了,他觉得自己就该以这身武人装扮示人。
“嘿,你还别说哈,平日里看他一副文文弱弱的模样,穿上这身军衣还真透着股武将的英姿。”萧彦北对自己侍卫杜皖说道。
同样身穿操练服的杜皖也道:“林二公子就是缺乏锻炼,肩膀太窄,等身体锻炼开了,那感觉更不一样。”
林书翰听罢笑道:“杜大哥,别叫我林二公子,怪见外的,你就叫我林书翰行了。我是真心想习武锻炼得,还希望你把我当成你的小兵,不要当我是林家公子。”
杜皖听他这爽快的模样也对胃口,领着他去了教场。太子萧彦北幕府中还有事议便没多陪同,把林书翰交给杜皖去了书房。
太子府的校场颇大,场上都是在操练的将士。
士兵在场中操练吼声震天,马奔飞驰间扬起黄沙一片。
杜皖想到太子幕府那些文人从不来校场,即便要来也会被那人吼马啸之声吓到。却见林书翰没有半点不适,反而还很有兴致地看着将士们操练,便对他笑道:“怎么样,你想达到什么样的目的,强身健体吗?”
林书翰指着校场中训练的将士道:“我想像他们一样操练。”
那一个个矫健的身躯,英姿勃发的男儿,叫他激动不已,他心中叫嚣道:他本就该是他们中的一员。原来除了那无尘国师,这里也能让他这滩死水浪开花儿。
这样的回答到叫杜皖对他刮目相看,但他还要看看他是否是心血来潮,这种商贾少爷的心气到底在哪个位置,他还得摸摸。“他们可都是太子殿下是操练了数年的兵勇,你现在还没资格加入他们的队伍,跟他们一起操练。这样,你先围着这校场跑两圈看看。受不了叫我,我叫人背你出去。”
林书翰听罢,勒紧了腰带道:“我受不了自己爬出去就不再来了,不需杜大哥费劲。”说罢,无师自通的下压了下脚腱,先做了番热身后跑了起来。
杜皖想,外围一圈就是二十五公里,两圈下来,那娇贵的公子哥怕就真不敢再来了。他不讨厌这位林二公子,但要跟他手下的兵一起操练也要拿出点本事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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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觉醒
场间将士的操练已经结束,大家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喝水闲聊,但很快的,众人的目光便都集中那个围着校场跑步的白嫩少年,不说那单薄的身躯,单说那白皙到能反光的肤色也不属于这方天地。
“这小子谁啊?”杜皖手下的一将官走到他身边问道。
“来这里锻炼身体的公子。”杜皖如实回答。
“那副水嫩的皮相丢在军营里能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高大强悍的将官面邪肆笑道。
杜皖听罢,抬脚照着他屁股踢了上去:“说的什么混账话,想去军营吗,我马上给太子写报告把你发到北疆前线。”
“不敢不敢!”将官连忙告饶:“我就是觉得那小子跟咱们不是一路人,一副没断奶的模样,跑咱这来玩儿啊!”
杜皖看着那跑的脸色发白,却任坚持住没慢下来的林书翰道:“是不是一路人,还得看看。别去整他,他是太子的人。”
林书翰在跑了大半圈之后,感到那双腿如灌了铅似得又沉又痛。而他又像离水的鱼,他感到那胸肺间像石头,明明长着嘴却叫他没法呼吸。难受的要死心里却又是欲仙的畅快,奔跑间那迎面的风刮在他脸上,让他头脑清醒无比,在黄沙掩阳间,他看见了国师,他知道他是他的药,能让他考虑余生为自己而活的药。
“啊!”他对着没有尽头的跑道呐喊,曾经幼时的他的梦想就是那身金甲,可家族的期望让他将那个梦想压在心的最底层不敢去触碰。当他见到泽浣之后,像石头的心裂开了条缝,光照进去,洒在金甲上炫出了耀眼的光,那光点亮了他晦暗眼眸中的星火。
“将军金甲夜不脱,半夜军行戈相拨,风头如刀面如割!”他迎着风沙喊叫,为他那金甲梦致敬,为他迟来的觉醒致敬。
在他跑完一圈之后,被撑到极限的身体终于受不了倒下了,一双肿胀的小腿微微颤抖。
“感觉怎么样?”杜皖跑到他面前,俯身看着躺在沙场上大口喘气的少年。
“畅快,杜大哥,我活了十多年头一次觉得畅快。这副身体虽死了,心却活过来了。”他一身汗,脸色如纸,双眼却亮着星光。
杜皖听罢,满意地点点头,他要是说不行了,我来不起了。杜皖会立刻把他送回去。不管他跟太子关系如何好,也不会再让他踏入自己的校场。
“兄弟,这是你第一次跑步?”那魁梧的将官也跑到他面前问道。
“嗯!”林书翰,他揉揉自己的太阳穴道:“让我缓缓,我还能再跑一圈!”
“还跑啥啊,第一次就二十五公里,再跑你小心脏得跳脱线!”那将官向他伸出只手,爽朗笑道:“我叫胡奴归,交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