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浣捧着林书翰的头,吻了上去。两人厮磨之后,他趴在林书翰肩头,给他擦后脖颈的汗垢,又继续说道:“你打仗如此厉害,兵权你们暂时是交不出去,林氏的商贸萧彦北不可能明面上来争。他只会用一种国家手段来分解你们林氏贸易的份额,比如说货币的发行量,帝国的税制改革,或者颁布法令断了海运贸易。都说不一定,反正,你们要有些准备。”
林书翰想到萧彦北和西克签订的两国贸易条约,他已经在开始断林氏的海运命脉了。
林家的商船等着开春运兵,这一等将是不可估量的经济损失,现在林家能直接调兵完全是仗着他们能独立提供军需。而如果林氏真的垮了,他即便成为三军统帅又能如何,到时候军费全凭户部拍板。
“不对啊,我们这些担心有个前提,那就是萧彦北会动林家。他从小就在我小娘那里治病,跟我哥和阿炳哥好的跟亲兄弟一样。”林书翰急道。
泽浣撑起身子,他实在是不信任萧彦北,因为那个灵魂在一百年前杀光了林氏全族。那个灵魂在一百年利用风歇雨重夺帝位,他就是个冷血无情的帝王。
不过,话说回来,九州事跟他们又真有什么关系。等春天,他满十八岁,他们就在天上重聚,管他九州天下姓什么。
“是,这些都是我们的假设,不要多想。我们回去,再确定下回城的路线。”泽浣看了下他前胸后背的伤痕,因为有行动服的保护都是碰撞产生的淤伤。如果没有那套行动服,他不敢想象这副躯体会有多少道血淋淋的伤口。
林书翰托着他的后脑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些事我会和大哥好好商量的。在他下手之前交出些林氏份额也不是不可以,钱没有命重要。”
“嗯,你还是找专人练习下格斗吧。你找阿炳,阿炳的格斗才是正经路数。”泽浣想到阿炳上世是太微宫首席护卫官,无邪的专职护卫。
“你怎么知道阿炳哥格斗好。”林书翰挑挑眉,掐了掐泽浣腰上的软肉,“你跟他什么时候有交集的?”
泽浣见他一副吃味儿的模样笑道:“我曾经是国师,谁的底细我不知道。”
“你不管我打拳了?”
“我能管得了你?”泽浣嗔道,“我走之前让你别跟那帮争勇好斗的兵打拳,你听了吗?还跟我说那些人不会下死手,我又不是没见过军人那股好胜又嗜血的狂劲儿。你爱打就去打吧,要知道你有朝一日要带兵打仗,我还嫌你打少了。多练练,以后别弄得一身伤。”他说着抬手摁了摁林书翰肩头的淤青。
痛得林书翰微微皱眉,他还是高兴地笑道:“卿卿,谢谢你,你对我真好。不过那些神奇的铠甲军衣,你弄了一万套出来,真的对你没有影响吗?”
泽浣心想我给神域卖命万年,借几套衣服怎么了,他没打北冥渊那些未来时空的武器就算好的了。他摇摇头,才发现这里像是被人清缴过似的,连张擦水的浴巾都没有。
他看到地上的披风,心想只能用它了。转身撑着身体,将披风拿了过来道:“别泡了。”他出水的瞬间,林书翰看见了那线条优美的背臀曲线,胸间的兽在叫嚣,他起身贴在他背伏在他耳畔道:“卿卿,别再等我到十八岁了。把你给我,可以吗?”
泽浣感到后面的身体体温及其他的变化,心想现在给你了,等你历劫完了会不会找我算账,说我出轨了?!
“不可以,快走了。”泽浣推推身后的男人发现推不动,侧身回头,忽觉自己的视线才落到他的耳廓位置。他嚷道:“林书翰,你长高了吗?”
被他这一吼,林书翰退了步,道:“是高了些,今年的冬衣全都按照新尺寸重新做了。”
泽浣跨出浴池将身上的水擦干净,又穿上行动服,自语道:“之前明明没我高的,怎么回事?!”他修为被封,脑海中的信息读取速度变慢,他忘了,神魂拘于凡躯,如果元神觉醒后会改造凡躯以便能承受觉醒后的神力。这个过程也就是凡躯化神。泽浣还在脑海里思索,这个身体突发的变化,究竟代表什么。
林书翰站在他面前,慢悠悠的擦着水,慢悠悠的套着行动服。眼神满含幽怨。
“走吧!”林书翰拿起湿漉漉的斗篷,把失神的泽浣叫走了。
回到暂住的地方,林书翰将斗篷架在壁炉前烘烤,才发现鼹鼠和猞猁也到了,鼹鼠正蜷缩在猞猁的腹部睡觉。
“到底代表什么了?”泽浣还在思索,但是大脑迟钝,什么也想不到,没有修为灵力,经过十几万年存储在大脑中,浩瀚如星辰的信息会把他的神经堵瘫痪。“算了,想的头痛,睡了。”他说着便转进铺在地上的毛毯,闭眼睡了过去。
林书翰看着秒睡的泽浣,只能仰天长叹。
他不怎么想睡,便出门巡视。
在王庭的高塔上看见迎雪发呆的久孤,林书翰走到他身边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去休息?”
久孤回头看是他,笑道:“睡不着,刚才给你逮了两个会巫术的傀儡。它们想给你们的食物投毒,没成功,你放心。”
林书翰闻言惊骇,泽浣刚才还提醒过他这事儿。他抱拳道:“谢了。那巫妖秘术都清除完了?”
久孤点点头回应,递给他囊酒道:“喝吗?”
这座高塔能看整个昆都,视野好,适合发呆想事情,就是冷,他只能以酒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