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痛,不在身上,在心里。
身上疤痕是秀,心里的痛才是真的痛,才是真正的鞭策!
胡奴归端着匕首,用刀尖挑去被灼掉的、已经黑紫萎缩的腐肉。每挑一次,就能痛得林书翰痉挛抽搐。处理完腐肉之后重新上药,用纱布包扎好。
胡奴归想他也算贵门公子,以为他不敷药是怕留疤。边处理边开导他道:“对男人而言,伤疤就是勋章!”
林书翰苦笑了下,他这道伤疤不是勋章是忏悔、是他对自己无能的警示。这道疤痕时刻提醒他自己要强大,要保护他的卿卿远离神域!
林书翰吃下药,虚脱无力盖着薄毯靠着盗骊很快睡去。
林二公子的身体素质很棒,一觉睡到天亮,他已没再发烧,头痛虚弱也荡然无存。清醒之后的二公子也后悔自己的幼稚举动,胡奴归说的没错,自己要是不清不楚的死在边陲的话也太不划算。
他走到正在洗漱的胡奴归身边道:“昨晚多谢了!”
胡奴归瞟了眼他破烂的裤管,道:“每天至少两次换药!还是去城里找家放心的医馆看看,让大夫给你开点外伤药。我们带来的都是军需品,怕那些眼尖得沙民从用药上面看出你不是商人是军人,给我们下黑手!”
林书翰闻言,再次感到自己是个笨蛋,早几天处理伤口就不用担心这些:“胡大哥说的是,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诸如此类的事情了!”
胡奴归拍拍他肩膀道:“从男孩到男人总是会经历个过程的,走吧,我们准备进城!”
两人带了十人的队伍,牵着骆驼进入小镇。先到了医馆,让当地大夫给开了外伤药,换了药之后,他们便找了家旅店住下。
两人坐在旅店大堂吃早饭,听着客人们的谈话。
“今天好热闹,老板,大碗羊肉合汁外加两个胡饼!”一个声音传进喧闹的小店。
林书翰和胡奴归看到来人是个沙民打扮的男人,眼窝深陷,鼻梁高耸,裹着发黑的麻衫。
“能拼个桌吗?”来人环视一周,来到林书翰和胡奴归的桌前。
胡奴归点点头,将两人的菜盘往边上挪了挪,给他腾了半张桌面。
来人坐下,老板娘给他端了一大汤碗的羊肉合汁和两个胡饼。那人取过双筷子,也没吃肉而是先呷了口热汤,颇为享受的模样。
看着林书翰和胡奴归点的菜式,有些不屑的笑道:“二位一看就是第一次来咱们阳关的。”
林书翰夹菜吃饭,笑道:“何出此言?”
来人指指自己的汤碗道:“咱们阳关人过早就是吃羊肉,喝羊汤。拿我面前这碗羊肉合汁来讲:切片的羊肉粉嫩却透着嚼劲,猪肉丸子浸透了汤汁滋味丰富、蛋皮裹陷炸成的袈裟外酥里嫩,木耳爽口、粉条软糯,洒上小葱花来个灵魂点拨,这一碗下肚啧啧,再累的活干着都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