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烘烘的厨房,男人的唇上却染了室外的凉气。
她被这一下冰得手心发凉,抬手去推眼前人,压着声音:“你疯了!不怕被发现吗?”
“发现什么?”裴行初扫了眼她按在台子上手,淡淡问,“是我在亲你,还是我们有过一段?”
江晚轻轻吸气,往后移的手撞到盘子,发出极轻微的一声脆响。
她再度瞟了下房门,声音又急又低:“裴行初!”
太害怕了。
所有人都在外面。
像是在狂风中,走上那根颤颤巍巍,摇摆不停的钢丝绳,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有死无葬身之地的风险。
裴行初的视线从她眼睛上滑下去,不大在意地笑了下。
“我以为你会叫我哥哥。”
他单手抄在口袋,另一手撑上台面。
略微缩短的距离,让江晚被迫抬头看他。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总可以这样云淡风轻的样子。
身下大理石的台面并不算凉,被迫分开腿的姿势,让江晚的膝盖顶着身前人的胯骨。
她按捺住难堪,咬着唇商量:“我想下去。”
裴行初没说话,但也没动
江晚说这话时半偏头,盯着地砖。
家里帮佣很多,她并不常进厨房,所以也是现在才发现,家里厨房的地砖,有很浅的波纹。
几秒后,她右手攥上裙摆,再次虚哑着嗓子说了句:“我想下去。”
站在她身前的人像是刚听懂这句话,看了她一眼。
侧了侧身,往旁边让开。
她从柜台上下来,深吸一口气,抬脚往前,想去把锁上的房门打开。
身后传来水流的声音,夹杂在水流声中的是依旧没什么起伏的语调。
“门没锁,骗你的。”
她脚步顿住,猛然转身,语气又气又恼:“你怎么”
“我怎么了?”裴行初两臂挽着袖子,把红得发紫的李子丢进水池,淡声笑着,“好久没见妹妹了,想跟妹妹亲近亲近。”
洗完水果,再从厨房出来是十分钟后。
江晚跟在裴行初身后,落了他两三米的距离,看到他弯腰,放下手里的盘子。
大伯端了杯茶,乐呵呵地扬了扬:“不问问行初的意见?到底是嫁妹妹。”
“有什么好问我的,”裴行初摘了表丢在茶几上,在沙发上坐下来,轻声混笑,“又不是我嫁人。”
江晚刚刚的位置被一位长辈坐了,眼下空着的地方只有裴行初的身边。
她迟疑两秒,走过去,在裴行初旁边坐下。
坐下时垂着的手碰到了身旁人的衣服,她微不可见地轻颤了一下,手拿上来,交握,放在自己的腿上。
几分钟前在厨房,那个短暂的吻,停留在唇上的触感还很清晰。
她无意识地抿了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