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轻一转,江瑟低眸看着罐子上的地址。
柏县。
这地名很陌生,却莫名有一丝熟悉感。
她拿起手机对准这地址又拍了张照片。
虽然这箱子里的东西并没有留下太多线索,但也不是没有收获的。
赵志成去杀人前曾经说过要找一个人帮忙,八年前他在江城的最后一晚,忽然提着一大笔钱给张玥,要她来桐城。
那笔钱是谁给他的?
他又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离开张玥?
那时的张玥分明还未走出过去的阴霾,他们在江城的日子那么安宁,赵志成不应当在那个时候离开。
除非是不得不离开。
有没有可能是那个曾经帮过他的人要他去北城?
因为欠下了人情,他不得不还,所以明明不想离开张玥,明明不想和庄强、钱文旭那样的人同流合污,也不得不去做。
江瑟慢慢捋着思绪,直到沙发上的手机嗡嗡响起,才骤然回过神。
拿起手机一看,才知道已经下午四点了。
电话是陆怀砚打来的,他刚从机舱下来,挑了个相对僻静的地儿给她打来这电话。
她这一整个白日都没给他回个信,还以为他又要说她没良心。
谁知他接通电话的第一句便是问她:“今天的早餐吃什么了?”
江瑟屈起腿,缓缓靠上沙发背,平淡回道:“烟熏三文鱼塔和红茶。”
“好吃吗?”
“还不错。”
她这头刚说完“还不错”,陆怀砚便笑了一声,说:“瑟瑟,飞机餐太难吃了。”
他那头的背景音十分吵杂,隐约能听见航班的播报声。
他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听着不似在埋怨,而是在遗憾,遗憾今早没能一块儿吃早餐。
啤酒从手里滚落到沙发面,江瑟垂着眼睫问:“你还在机场里?”
“嗯,刚从机舱下来。”说完手机便震了下,陆怀砚将手机从耳边拿下看了眼,是关绍廷的来电,他将手机放回耳侧,说,“接我的人来了,我晚些时候再给你打电话。”
江瑟“嗯”了声,默默挂了电话。
希斯罗机场,到港大厅。
关绍廷双手插在大衣的兜里,好笑地望了望身侧的女孩儿,打趣道:“真难得你今朝能起这么早,外婆说你过来英国后日日不睡到十点不起身。”
他说的粤语,关嘉颐却不用粤语回他,反而用地道的普通话说:“我天天练舞练得那么累,当然要多睡会啦。”
她生得娇俏,眉眼一团朝气,笑起来时颊边一个小酒窝,反驳起旁人的话来都带了几分软糯。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