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端王觊觎他家云儿多久了?
云儿究竟何时引来了这样一匹蓄谋已久的狼?
当晚回去,李昶欲言又止,余氏怅然若失,夫妻两人对视一眼,齐齐喟叹一声。
……
余氏见到来请安的云栖,还顺便说了昨日的事:“若是没那赐婚,母亲定要为你问上一问。”
云栖简直惊了:“那人只是与您偶然遇见,萍水相逢而已,您怎知道他是何人品。再说,既然这么好,对方说不定早有了家室。”
云栖也好奇什么样的人,让余氏回来了还惦念着捉来当女婿。
“也是。”
只是,有些可惜罢了。
李映月回府的这一日,亦是汝襄侯府与徐家纳彩问名的提亲之日,足见两府对皇后保媒的重视,在现实允许的前提下,以最快的速度进行着。
亦有世家前往祝贺,李家自是不会去。
也有世家私底下听闻原本严家与李家有意结亲,谁成想皇后如此关心严世子的婚事。不过弘元年间,所有开国之初封的公爵府都被降了爵位,如今汝襄侯府算是一顶一的功臣之后,皇后关爱,也说明皇家并未忘记功臣,这让各大侯爵得知之后精神一振。
有徐太师之女,严家何愁皇恩,只是可惜了那李家嫡女,好端端的被人截胡了,到何处说理去?
往后婚事,也是难再有这般高门大户吧,还会在议亲时被看轻一些,真真可怜。
云栖还不知自己无形中成了一些世家可怜的对象,她没有再与严曜联系,带着一众家仆在李府大门口等待,时辰还没到,云栖其实也有些担心与李映月一见面,就剑拔弩张。
边想着,看到远处屋檐下,有个男童躲在一小摊贩边上,悄悄往这里看。
也许是发现云栖看到了自己,男童又躲了起来,大约是想到了什么,慢慢走了出来。
远远瞧着,眼眶似通红。
他小小的身子,朝着云栖正正经经地鞠了九十度躬,袖子摸了摸眼睛。
在地上留了一封信,就跑开了。
云栖让身边小厮跟着男童,直到他回到该回的地方,这段时间京城孩童被拐卖的事屡有发生。
徐太师之女虽然不是上辈子严曜的妻子,但在闺中素有贤名,比起上辈子嫁给专爱残害女子的肃王,现在这个结果也算是皆大欢喜。
云栖让紫鸢拿来了信,无论是信封还是信纸都是空白的,应该是男童偷来的,他大约以为里头严曜有些什么给她。
但云栖仿佛能感受到严曜的情绪,是在无声地道歉,也在道别,顺便提醒他将以往书信都烧了,以免影响闺誉。
云栖吸了吸鼻子,待在府外,明明到了暖和的日子,她却觉得阵阵凉意。
倏然,来人为云栖披上了纱衣外套,清雅低沉的声音:“刚下过雨还有些凉意,不是昨日有些咳嗽吗,你先回襛盛庭,这里就由哥哥等着吧。”
仿佛最温柔的哥哥,无论是一旁的丫鬟还是路过的女子,都被他瞬间迷了眼,羡慕云栖有这般待遇。
云栖一愣,看到近在咫尺李崇音,道:“不用,你怎知道我咳嗽?”
李崇音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你忘了郝大夫是哥哥请来的?现在有好些吗?”
“只是受了凉,没大碍了。”
其实是夜里被那春梦吓到了,一晚上没睡好,“你今日怎的有空?”
秋闱没几个月了,怎的看他越来越悠闲了。
就算是她,也知道科举,几乎决定了考生的仕途与未来。
“怕你受欺负,那天说的话还记得吗,哥哥是你的哥哥。”
云栖实在不明白,这辈子她不再痴迷此人,为什么李崇音待她总有种若有似无的体贴,似乎真的在关心她,分明上辈子她连求个笑容都难。
说话间,马车到了。
李映月下车后,看到云栖身边的云栖身边的李崇音,脚下趔趄差点摔倒。
好不容易被旁边曹妈妈扶住,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