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年轻一辈的天才,他跟你大哥也交过几次手。传闻此人长相异常俊美,比起他的战绩,似乎容貌更出名。”
容貌?
遂钰靠近萧韫,动手推了推他,说:“怎么像女人的名字。”
燕羽衣,燕羽衣,这名字翻来覆去也像是女人才用的名字。
“战场上的疯子。”
萧韫评价。
皇帝好笑道:“听南荣大人的意思,此言倒像没听过西洲燕氏的名号。”
遂钰知道萧韫是在故意惹自己不痛快,他天天进出御书房,听取朝臣议论政事,哪能没听过燕羽衣的战绩。
燕氏在西洲的地位,相当于鹿广郡在大宸的号召力。遂钰平时也就处理杂事多一点,根本接触不到军机政要,萧韫压根不给他偷听机会。
他了解的,也只比普通百姓多一丁点而已。
遂钰若有所思,道:“向我提燕羽衣,陛下是有什么事要交给我做的吗?”
大都城南,酒楼。
“南荣遂钰。”
身着黑色骑装的青年站在廊下遥望远方,笑道:“南荣家的嫡幼子,按理说身份应当仅次于南荣世子,幼年被人改名换姓当真可怜。”
“他的幼年?你只比他早出生几月,陛下都说你少年老成,人家南荣遂钰可没你少年老成。”
“怎么,被娇养在皇帝身边当个废物便算荣华富贵?”
燕羽衣凤眼微挑,淡漠道:“还想在战场与他交手,现在想来……倒不必将他再当作对手。”
“西燕南荣,他能在皇帝身边做官,必然也有过人之处,待你们在皇宫相见,再下定论不迟。”
坐在燕羽衣身旁的男人淡笑道:“羽衣,别看南荣遂钰屈居人下可怜,他能控制得住大宸皇帝,这便是本事。”
“常人难以企及的本事。”
…
遂钰在玄极殿安分地住了小半月,整日吃了睡睡了吃,伤口本就没刺中要害,只是看着血流得多,能当场唬住人而已。近来宫中议论南荣王府的声音越来越多,遂钰不想听也不成。
南荣栩住在他府上的那一刻起,遂钰便已知晓家中对朝廷的态度。
做臣子当忠君,然不必过分谄媚。
“南荣一族是为了百姓而甘愿被朝廷施压,当年父王也是因军务告急手握整个大宸的兵权,皇帝怕他篡位,父王又心系边疆百姓,种种机缘巧合下才不得不将我留在大都。”
遂钰淡道:“朝廷明年正是用兵之际,南荣府也不再需要横穿整个边疆要塞打游击,大哥想接我回家是必然,而萧韫是否放我走……”
早膳时间,遂钰把碗碟从食盒中拿出来,动手将盘中烟熏风味的火腿撕下一小块放进口中,蹙眉咀嚼了会艰难咽下。无论吃多少次,还是没办法接受鹿广郡的口味。
鹿广郡靠近边塞,最炎热的八九月也如秋季般凉爽,食用丰富的肉食足以抗寒。
“今日小厨房做了小吊梨汤。”
越青提醒,“方才见陶公公正在小厨房叮嘱什么,想必待会便将梨汤带来了。”
午后,遂钰坐在后院赏雪,越青带着殿内其他宫人一块堆雪人玩。
后来萧韫也来了,他将暖炉塞进遂钰怀中,遂钰倚着萧韫坚实的脊背,头微微偏着,将身体的重量交给他。
皇帝背对着他拿着什么在看,遂钰用手肘顶了顶萧韫的腰窝,说:“什么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