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先不论,金世安如果出事,看白杨这个样子大概也要疯了。
李念一堆话堵在喉咙里,只期盼地看着白杨,希望他能说一句,确实是本人。
白杨惶悚地看着他,有些发抖,李念这样敏锐,居然也猜到金世安已经换了一个人。可他不能把这个秘密说出来,说出来,什么都完了。
“是本人。”
白杨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回答他,又去抓他的手,“李总,去做亲子鉴定,他真的是金海龙的亲生儿子,这个不会错的。”
白杨相信,就算一个人被魂穿了,他的基因和身体是不会变的,这是他们有力的证据,金海龙迟早无话可说。
李念觉得他的反应很诡异,白杨明明就是心虚,但是说起做鉴定又坚决无比。
车子已经开到了公圌安局门口,李念沉默了一会,交代他:“如果金世安如你所说,真是本人,那你就实话实说,千万不要编假话。”
他想了一下,又说:“能护着郑美容的地方,就护一下,别坑她,现在海龙不能出事,郑美容跟你也没多大仇,她和金世安的事情都是小事,你明白吗?”
白杨用力点头。
“我跟你一定会被分别讯问,别紧张,金世安能回家,我让小谢在外面等他了。你问完之后不要等我,直接回金世安那边,我和郑美容之后去跟你们汇合。”
白杨又点点头。
李念拍拍他的手,“你先去,不要怕,什么事情还有我和你金爸爸。没人敢把你怎么样。”
白杨从未见他如此温柔,忍不住怪异地看他。
李念一巴掌拍在他头上,“还他圌妈看我圌干嘛?赶紧进去,你金爸爸还等着你救呢!”
白杨回到栖霞别墅,已经凌晨三圌点多。
给他开门的不是保罗,而是世安。
白杨见了他,眼泪瞬间淌下来,他们只是三天没见,而他觉得他们差点永远不会再见。他一头扑进世安怀里。
世安抱住他,“别怕,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白杨泪眼朦胧地抬起头,世安大约没有休息,脸色有些憔悴,胡子两天没刮,下巴上冒出星星点点的青茬。
白杨泪汪汪地摸圌他的下巴:“你原来有胡子的。”
世安无奈地笑,他的杨杨怎么总是找不到重点:“我又不是太监,当然有胡子。”
白杨出神地看他,突然觉得惭愧,金世安每天早上剃须的时候,他在做什么?他可能还在撅着屁圌股睡觉,又或者已经风风火火赶去了片场。
他们在一起那么久,可是很少一起洗漱,都是世安收拾完了,才来叫他起床——或者,世安睡眼惺忪地吩咐保罗,送他出门。
他们还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白杨心想,以后天天都要和他一起刮胡子。
世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便用带着青须的下巴去摩白杨的脸,“是不是吓着了。”
白杨像个无尾熊似地抱着他,“金世安,我帮你洗澡吧。”
“……”世安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又不愿意回绝他,便把他抱起来:“那咱们去浴圌室。”
他以为白杨是害怕,所以想做些什么事情来忘记恐惧。而白杨似乎并没有往那种事上想。
白杨真的仔仔细细帮他洗澡,给他洗发,剃须,帮他擦背。
细长的手指隔着毛巾,带着水温和蒸汽,抚在世安背上,世安真觉得欲情难耐,又觉得说不出地好笑。
“怎么我像是刚从牢里放出来似的,你这是给我洗晦气呢?”
白杨也被他说得笑起来,热气蒸腾里更显得面红:“我想对你好一点。”
他迟疑了一会儿,从背后环住世安的脖子:“等这件事过去,我就去跟我爸说,说我要跟你在一起。”
“你不怕伯父生气?”
“不怕,”白杨拥紧他,“你这么好,他一定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