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颂音终于对她说:“易竞的公司,我其实没有想从你这里抢走什么,他不找来,我根本一辈子都不想和他有关系。”
易舒语相信,虽然她这二十年都和柏泽清不那么对付,但是他说的话,她还是相信的。
他告诉自己,林颂音其实是被动被易竞找回来的。
易舒语看得出来,她对易竞的态度和她没差,甚至还要更恨易竞一点。
眼下,简直是把她的废物爹搞下台的最佳时机。
“听着,他之前因为去国外搞自动化已经借了很多钱,我已经说服了我的所有亲人绝对不会给他一点帮助,他的决议总是老派又没有前景,这个公司给他当只会毁掉,我对他没什么感情,但是我不能接受公司就这样被他毁了。”
易舒语早在易竞和母亲说她是很好,但是他还是需要一个儿子的时候就对他没剩下什么感情。
她紧盯着林颂音的视线:“你在想什么?不会在想他始终是你的父亲,你下不去手吧?”
“我不会,我只想惩罚他。”
易舒语发自内心地笑了。
“那就太好了,你想惩罚他,我想踢掉他,不用担心我会反水,你可以录音。”
林颂音不知道在问谁:“我真的可以惩罚到他吗?”
“当然,”易舒语真怕她不接受。
想到要做被千夫所指的恶毒女儿,易舒语还有点激动,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让人们知道女人恐怖起来可是很恐怖的。
林颂音最后并没有洗脸。
她拿着那份协议走到客厅。
易竞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出来。
债权人给他的最后还款期限就是下周。
他必须要有钱,不然他们一起诉,他的一切资产都会被冻结。
易竞真是没想到柏泽清竟然会做出买下所有股份送给林颂音的事,如果他能早一点知道,他直接对柏泽清开出价码,把林颂音嫁给他不就好了?
他为什么要走这么多弯路。
易竞不断地思考能让林颂音将这些股权转赠给自己的办法,是了,关于她的身份、学历,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编造的,她要是还想在这个光鲜的身份里活下去,那就必须受制于他。
顾铭看着林颂音,他不知道林颂音究竟会做什么选择。
易竞笑得很慈祥:“你可以收下,你不懂怎么管理公司,但是爸爸懂,你一个从小在国外无忧无虑长大的小孩子,不需要做这么麻烦的事,你只要在家里乖乖地做一个公主就好,把这些都交给爸爸。”
顾铭想起了柏泽清对自己说过的话,他想了想后,对林颂音说:“如果你实在不想要,也可以交由你的父亲代为处理。”
他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会发生的。
连许见裕都看得出来,这只是激将法。
婚纱被他放在了沙发上,他无数次想象过林颂音穿上它们会是什么样子,但是他开始怀疑,自己有没有机会看到了。
他终于再一次走到她面前,或许,他真的可以尝试让一个人踏进他的线,也许那种感觉也很好。
但是林颂音却在这时看向了他,许见裕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从见林颂音第一面就好像很了解她一般,这一次,也不例外。
他读出了那个眼神里的含义,她在对他感到抱歉,她在无声地对他说对不起。
因为,她要违背他们之间的约定了。
下一秒,林颂音终于撕开了平常对着易竞伪装出来的乖巧和憨傻,她看向易竞的眼神里是没有任何矫饰的深恶痛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