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醒来了,喊一声或许会有邻居来救他们,如果没醒,也是她们自己的问题,而且在美梦中死去未尝不可,不会有任何痛苦,不是吗?”
所谓感恩,就是让她们不知不觉的死去。
涂散难以用言语来形容此刻的震惊,一个小孩子,怎么会有如此歹毒险恶的心思和手段?
他居然用谈论“今天天气有多好”般随意平淡的语气把杀人过程复述出来。
“坏种”真是没骂错他。
白墨:“小散,你这眼神……是不是觉得我很恐怖?”
涂散冷眼如刀:“我只是感叹,我哥看变态的眼力比我强多了。”
白墨不怒反笑:“因为我们是一类人啊,小散。”
“同样的自私随心,同样的不服规矩,同样的选择用拳头捍卫自己的正义,所以我一见到你,就有种亲切感,觉得只要好好教导你,我们会成为最了解彼此的兄弟。”
“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还有个哥哥,打乱了我所有的谋划。”
听他提到涂君,总有根刺横亘在涂散的心口,时时刻刻戳的他血肉淋漓。
——他最讨厌涂君的说教,每次涂君有开口的兆头,他要么装睡,要么跑出去避难,独留涂君一个人看着他的背影轻叹。
谁想听老头子一样的叨叨,谁想被人欺负了不许立刻还手,谁想用死板的法律条款束缚住自己的一言一行,他就想痛痛快快的活着,别人骂他一句,他还别人三巴掌,别人打他一巴掌,他还别人三刀子,这样不行吗?!
往往他顶一句嘴,涂君会让他抄法典五遍。
那个时候他是真烦这个哥哥,古板、严厉、觉得他迟早会死在自己的善良正义之下。
早知道会出这样的事,他绝对不会说出那样的诅咒,不会那么反叛,乖乖把法典抄了又不会少块肉,现在想听唠叨,却再也听不到了。
白墨似乎感觉到了涂散的情绪变化,顿了会,故意看着他说:“好在最后他遭殃了,死的很惨,血肉……”
“闭嘴!”涂散眼圈红了一层又一层。
白墨失笑,看到涂散痛苦,给他带来了片刻的愉悦,在他拿着枪指着他的情况下,这种感觉更加猛烈地刺激着他的神经。
既然涂散不可教,那就放弃好了,大不了离开这里后再找一个,从头教起。
让他跟着他那位讨人厌的哥哥,一起下地狱去。
“警察来了。”
白墨突然说,望着涂散身后,紧张地抬起后脚跟要退后。
涂散诧异回头,他们怎么会来的这么快?
然而,他的身后空无一人,幽黑的密林里只有树枝摇曳的黑影。
他被骗了!
涂散猛然回头,一阵血腥味扑面,白墨已然来到他跟前,不待他反应,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折,软骨发出“硌”的脆响,五根指头瞬间没了抓握力,□□掉落。
就在白墨要够到的时候,涂散抬起膝盖用力一踢,枪飞落到一堆枯草堆里。
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读出了同样的杀意。
拳拳见肉的打斗声很快打破了石滩的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