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任河忽然露出谄媚的笑容,“老板啊,你也知道一分钱一分货,我提前和他们说这里工资高,他们才答应的。”
“知道了。”
“那还有我的奖金……主要是最近乐队有一点点亏损。”
任河把两根食指尖对在一起慢慢摩擦,“一点点。”
“那这个月和下个月的工资都提前打给你。”
宋西岭心不在焉地说。
任河就差抱着他亲了:“谢谢义父!”
宋西岭想的是另一件事,在任河即将走出门时,他突然说:“任河。”
任河回头:“啊?”
“你的乐队,还有酒吧,到底打算怎么搞?”
他说,“多少年了,好像都没挣几个钱。”
“这是一个很有深度的问题。”
任河摊了摊手,“以我的进化程度还没法回答。”
“之前都是封燃帮你们管账?你们之后怎么办?而且你家也不在这里,要一辈子待在这儿吗?”
“老板你今天怎么了,”任河疑惑地说,“是不是封燃那玩意刺激到你了?你放心吧,我这么有情有义,和他可不一样,我一定陪着你直到海枯石烂。你成穷光蛋我也不会嫌弃的,呃……你家破产了我可以带你捡垃圾。”
宋西岭忽然意识到他和任河说话简直是对牛弹琴,这货装傻充愣简直是第一流。
他说:“算了,再见。”
任河嘀嘀咕咕地离开了。
其实宋西岭不是第一次提出疑问,任河也不是第一次拒绝回答。早在两年前,他就问过任河乐队的事情。
因为他那时候发现,任河的乐队一直起不来,从始至终都是因为它存在一定的问题,并非如任河所说,都是傅珩之的过错。
那时候任河很生气地说:“行行行,都是我的错,我活该。”
就是绝口不提以后怎么改正。
宋西岭疑惑地问封燃到底怎么回事,封燃却告诉他:“你管他干嘛,你看他像不像那个蟑螂,怎么弄都死不了,用不着担心。”
“……这种比喻还是少用。”
……
任河离开没多久,傅珩之就进来了。
宋西岭在心里感慨,封燃离开后,工作室好像反而更加热闹了。
傅珩之一进来就说:“旅行社那边联系我,如果对合同没有异议,希望尽快开始第一次合作。你觉得怎么样,西岭?”
“我想看一下合同。”
傅珩之把几分纸质稿递给他:“重点看第三章和第六章,另外,对方主营研学旅行和亲子旅行,受众是十岁以下儿童和他们的家长。”
宋西岭看了一遍就说:“我不太想去。”
“为什么?”
“不为什么,再麻烦你联系下他们。”
宋西岭转过身去继续修图。
“真不再考虑一下?他们开的价还可以。”
其实除了薪酬,其他条件都在可承受范围内,对工作室的发展也比较有利,只不过他看到可能需要长期出差,可能会对宋天雪的治疗产生影响。
“你在说什么,我本来就不是为了赚钱——”宋西岭说着说着,突然想起任河还要带几个缺钱的年轻小孩过来,话说了一半就这么停下。
傅珩之挑眉看着他。
“……”他喉结滑了一下,有一丝尴尬,“我再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