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行礼退下,去准备热水早饭。
顾浮朝傅砚走去:“吵到你了?”
傅砚摇头:“平日这个时候我也差不多醒了。”
他抱着顾浮,温热的身子直往顾浮身上靠,并接着刚刚的话题说道:“陛下与先慧文太后都不得先帝恩宠,若是一般皇子也就罢了,偏偏陛下是嫡长,是太子,自然就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英王母妃得宠,却又比不过皇贵妃,他自己有点本事,可头上又压着比他更加厉害的翊王,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在朝臣眼里也是块鸡肋,但至少比皇兄……”
刚刚睡醒,傅砚有些糊涂,不小心叫错称呼,反应过来后又改口道:“比陛下要过得好,幼时还曾多次救过陛下的性命,长大后也帮过陛下几回,虽然我同陛下说过,英王帮他只是想让他占着太子位,免叫宸王或翊王当上太子,那样他就彻底没了机会。可陛下虽心知肚明,却还是对他多有容忍,别看每次我和英王起矛盾陛下都向着我,真要让陛下处死英王,他也舍不得。”
原来如此。
顾浮抬手,捏了捏傅砚的脸,傅砚睡眼惺忪,被顾浮捏着脸,显得格外无害,甚至有点可爱。
顾浮没留下吃早饭,她离开后,傅砚漱洗换衣,对端上早饭的一叶道:“传出消息,就说陛下顾忌兄弟情分,不愿重罚英王。”
只要这个消息传出去,自会有人替英王求情,给苦恼的陛下递梯子,顺利成章减轻对英王的责罚。
傅砚不会为了弄死英王而去损害自己和皇帝之间的关系,这是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顾浮,所以英王这次注定死不透他也不强求,他只希望英王能过得再好些。
好到能养肥胆子,下回再接再厉,犯下皇帝不得不杀他的大错。
“是。”
一叶领命,退下时悄悄抬眼偷瞄傅砚,就见国师大人神色平淡淡漠,哪有半分面对顾浮时候的乖巧绵软。
顾浮回了家,换好衣服吃过早饭,就同穆青瑶一块入宫去上课。
这段时日以来,入宫上课的姑娘们也发现了一个问题——给她们教授课程的先生三不五时就会换一次,若是教得不好换掉也就罢了,有几位明明教得很好,却也被换掉,这就很奇怪。
不过还好,第二轮选麟画像的推出,让姑娘们把这个问题抛到了脑后。
因为第二轮画像不仅比原来更多更全面,还都画得特别好看。
就连原先说好不会再收集同一人画像的瑞阳长公主,也对第二轮画像痴迷不已。
唯一让人遗憾的是,第二轮依旧没有国师的画像。
为此还有人来问顾浮:“为何没有国师大人的画像?”
不愿看到傅砚的画像流入民间,一力反对增加傅砚画像的顾浮:“我也不知道啊。”
知道内情的诗社姑娘们听了,纷纷掩唇忍笑。
“对了,棠五,你们几个昨日从顾二家中出来,将你们护送回家的那个人是谁?顾二的弟弟吗?”
有姑娘问。
被点名的棠五愣了愣:“谁?”
“就是骑马那个呀,我昨日去如烟轩拿预定的胭脂,出来正巧遇到你们的马车,可都看见了。”
她十分肯定自己没有看错。
棠五昨日喝了点酒记不太清,想了想才想起来,并呐呐道:“不是顾二的弟弟,就是顾二。”
“什么?”
那姑娘惊道:“不可能,我虽没看清,但也能确定那人穿着一身男装,没带幕篱也没戴浅露,骑着马跟在马车旁,怎么可能是顾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