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敢将您关在门外了,还叫忍着吗?”
维端心识中出声,显然不同意书易的说法。
“因为他害怕,他不知道打了您后会有什么后果,也许这后果牵扯的不只是他一个人,甚至于,他不敢骂您,如果他再厉害一些,或者,他再不在乎您一些,他完全可以云淡风轻的从头到尾就不要表现出来。”
冷战解决不了任何事情,若闻人诀对白檀全无感情或只有一点的新鲜感,这种事情只会加速闻人诀对白檀的厌烦。
白檀要是真的聪明,就应该抓着闻人诀的这点愧疚多为自己谋取利益和主动,而不是放任着闻人诀,玩起冷战。
白檀心中有气,但又不能像个恋人一样单纯的发泄出来,甚至可以说,他不如从头到尾不认识闻人诀,如果只是一场简单的政治联姻,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又要小心又要难受,“活的这么压抑,很可怜啊,您不妨心疼一下。”
将识通放到桌面,闻人诀仰头闭眼。
“他不只是政治联姻的妻子吧,他还是您的恋人,给他点恋人的权利怎么样?”
停顿片刻,虽没听到对面再有声音传来,但书易就是知道对方在听,“是您,从不希望他飞起来,那就不要以王妻这个身份去要求他,不妨直白告诉他,您从没有在他身上施加这些沉重的世俗枷锁,他白檀,只是您闻人诀的妻。”
“我没想过你能说出这样的话,”闻人诀挑眉,焦躁完全消散,带着笑意,他别有深意道:“身为王域的军师,说这种话,不会不合适吗?”
一直以来,潘之矣效忠的只是自己这个人,而书易不一样,人先效忠的是涅生王域,所以,只从王域的角度来说,这些话其实是相当自私的。
毕竟王妻这个身份牵扯众多,哪能真那么简单。
书易这种事事以王域为立场优先考虑的人,闻人诀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些话来。
“如果,我们连放任一个白檀在神裔的世界里活成自己的能力都没有,还管理这王域做什么?”
发出爽朗笑声,书易从被王域这家机器绑架后,今天总算能见到几分很久之前在沙南茂林中的潇洒,“虽然眷属中有很多人无视或不喜我们的半主,但有一点我敢肯定,包括我在内,没有人会要求他必须活成一个王妻的样子。”
这是十二眷属的傲气,因为相信自己的能力,所以从没要求过白檀活成一杆“王妻旗帜”,像圣树守护者这样的象征或许白家需要、星际需要,但他们不需要。
维端听的云里雾里,只觉书易说了这么多也没说出个能让主人进入房间的办法。
不过闻人诀显然听懂了,沉默会后换了个话题,问起这趟书易过去的目的,“仲勐那边有没有拿出具体的?”
“差不多了,”摸着桌面文件,书易简洁道:“再有十天时间。”
“尽早归来。”
没多说,交代一句,闻人诀掐断识通。
起身,夜色更浓了,他抬手打了个响指。
亲卫之一从墙角跑到他身前无声低头。
闻人诀指了指紧闭的房门。
没有任何迟疑,人高马大的亲卫直接走过去,眼看要撞上门了,他的身体忽然变得半透明,就那么从门上“穿”了进去。
房门很快被从内打开,闻人诀时隔五天终于踏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门被亲卫重新关上,绕过满地杂乱,闻人诀走到床前。
白檀正蜷缩着身体,皱眉睡的很不踏实。
抬手轻拂,有天眼闪着蓝光出现在半空,很快的水纹般的光芒包裹住白檀,人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彻底进入深度睡眠。
闻人诀放心将人从床上抱起,扯过毯子盖到他身上,往门口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