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将账目交给她了,也替她摆平了明宴楼的麻烦,姿态做到这个地步,宁晏总该有些表示,他想等她主动一回。
后院这厢,宁晏吩咐如霜将那几个盒子锁去拔步床旁的八宝镶嵌竖柜里。燕翎账上的大额银票都给了她,余下因战功赏下的一百斤金子,金银珠宝均锁在书房后面的地窖里,如今地窖和库房的钥匙也都给了她,说白了,燕翎家底都搁在她这里,宁晏不敢大意。
待安置妥当,便往床上缩去。
荣嬷嬷见状立即跟了进来,“我的主儿诶,世子已经示好,您也得给他一个台阶下,您好歹给句话呀。”
宁晏一张小脸软软地陷在被褥里,眨巴眼眸道,“嬷嬷,今夜我有些累了,明日吧。”
燕翎那体力她有些受不住,昨个儿月事刚过,今夜就要伺候他,宁晏不大乐意。
荣嬷嬷不吭声了。
燕翎不在后院的日子,宁晏每回都要吩咐人给燕翎送夜宵,今夜小厨房给他备了燕窝粥,如霜如常拧着食盒到了书房外,云卓瞧见了,立即过来接。
一只手臂慢悠悠伸过来,将他的手腕推开,从如霜手里接过食盒,“如霜姑娘,且侯一侯,世子有话吩咐。。。”云旭提着食盒便去了里边。
云卓吃惊看着兄长,世子哪有什么话吩咐,他又玩什么把戏?
云旭推门进了书房,将燕窝粥搁在燕翎的案前,“爷,夫人特意着如霜姑娘送来夜宵,您用一些。”
燕翎今夜在明宴楼只顾喝酒,没吃上菜,这会正好饿了。
云旭伺候着他喝粥,面不改色道,“如霜姑娘还在外头候着,说是夫人担心您衣裳薄了,问您要不要换厚的?”
云卓在廊庑外贴墙站着,听了这话差点翻白眼。
燕翎搅动了下粥碗,只当宁晏派如霜送衣裳来了,心里莫名又闷了几分,却还是冷着脸点了下头。
云旭得了他首肯,又来到书房外,闲适望着如霜笑,
“如霜姑娘,烦请回禀夫人,世子爷的衣裳薄了,要去后院换厚的,不知夫人备下不曾?”
盼盼
这是要去后院歇息的意思。
如霜眸色一亮笑道,“前不久刚做了几身新的,我这就回去请夫人准备。”
云旭看着她背影轻快地消失在石径后,笑眯眯回了书房,进去前神色收敛了几分,郑重与燕翎道,“世子,如霜姑娘说,衣裳早已备好,夫人让您去后院。”
燕翎慢腾腾看他一眼,脸色稍霁,什么也没说,加快将粥喝完,起身往外走。
云旭送他到月洞门外,拢着袖满脸感慨,两位主子都是沉得住气的人,若耗下去,还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有小主子。少不得他这猴儿费些心思。
云卓从他身后探出个头,张望燕翎远去的背影,冷笑道,“哥,你怎么不去戏台子唱戏?你这本事必定大杀四方啊!”
云旭冷觑着他,气不打一处来,一脚将他踹墙根下,“你哥我还不是想将差事当好,挣银子给你娶房媳妇,你倒是不知好歹。。。。”
将弟弟拧了起来,往外院值房歇着去了。
宁晏这头得了如霜禀报,迫不得已从被褥里爬了起来,匆匆裹了件厚斗篷,坐在帘外的圈椅里,
“将衣裳拿出来我瞧瞧,之前针线房那荷嫂子的手艺有些粗,缝儿缝得不好。。。”
荣嬷嬷那头吩咐人备水,如霜将新做的一件天青色厚袍子与一件湛色袍子给拿了出来,宁晏仔细检查不见异样就搁在罗汉床上,恰在这时,珠帘响动,宁晏将目光移过去,
熟悉的人影已掀帘迈了进来,他身姿清秀挺拔,气度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