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盏月亮灯被储运酒店的清洁工在打扫房间时不小心用水打湿了。
纸沾水,破了,灯短路,灭了。
这事是阮愫回到家第二日,打电话过去专门问的。
储运酒店的酒店管家跟她道歉,说昨晚古皓白先生也专门回来找了,很抱歉那个小玩意被清洁阿姨不小心破坏了。
如果要赔偿的话,酒店可以给。
坐在四方餐桌边的阮愫什么都没说,挂了电话。
比她大两岁的她哥阮屿,正坐在她旁边吃面。
早上曲幽起了个大早给他们煮了面条,浇面的汤头好,是牛骨头汤,臊子是卤牛杂,面汤上加了香菜跟葱,绿油油的,油荤连成数不清的圈,荡来荡去。
在苏城读研,并不时常在家里住的阮屿吃得哗啦啦的,一口喟叹一个香。
阮愫面前那碗则是一动不动,她连提筷子的荣耀都不给它。
阮屿瞧着她咋这么矫情呢,好不容易回来过个年。
想起她暑假也没回来,寒假也回来晚了,阮屿嘟哝着问:“阮愫,一大早生什么闷气呢,你干嘛啊?过着年呢。丧给谁看啊。给我吃面,好好吃,咱妈的手艺,你居然敢嫌弃,你是不是跟着你那谁天天娇生惯养的,就吃不惯家里的糙东西了?”
“你说什么呢?”阮愫告诉大他两岁的阮屿,“我跟谁天天娇生惯养了?”
“不是吗?年初三晚上半夜才回来,年也不回来过。你都怎么想的?”阮屿觉得阮愫这大半年太不正常了。
阮屿知道她跟苏禹初交往的事,苏禹初是什么人,阮愫能跟在他身边那么久,不被人留意是不可能的。
记者拍到了他们好几次,上了热搜没两天,苏禹初及时花钱撤下来,但是,很多人也都留意到了。
身家一穷二白的阮愫是京圈阔少苏禹初的正牌女友。
阮屿为了阮愫好,没跟曲幽提过苏禹初是什么人。他知道曲幽知道了肯定会反对。
阮屿以为阮愫现在还跟苏禹初在一起。
“咱妈说你昨晚半夜三点回来的,什么行李都没有,脖子上挂条钻石项链,把眼睛给她闪花了,我们苏公子这么阔气啊?”
“不是他送的。”阮愫操筷子吃面。
“那谁送的?你不是从北城回来?不是说在北城呆着是为了实习?现在不上班了?就说你这些日子都在搞什么吧。”阮屿拷问。
“追一个男人。”见阮屿兴致这么高昂,阮愫干脆告诉他了,“纪长河的外孙,你还记得吗?我在北城遇上他了。”
“哪个纪长河的外孙?苏禹初是纪长河的外孙?”阮屿偏头想,不对,不是。
“就高你一届的那个,以前上学打架特别狠,天天被校方通报,在教学楼走廊里就敢抽烟的那个,美国在初中上,高中才回来县里上的那个。”
“哪个啊?”扆崋阮屿真想不起来,面吃完了,端碗走了。
从厨房再出来,问:“你暑假跟年都没有回来,是为了他?现在在一起了?”
“算,算是吧。”阮愫不太确定。在临城那三日她算是正确的跟古皓白建立了男女朋友关系。
阮屿果断反对,“你不能跟他好!”
“为什么?”阮愫特别不爱听阮屿的反对意见。
“他那样的人,哪里是过日子的人。东塘花花公子韩玺都比他好。”
“怎么不能过日子了。”“他太拽了,拽得只有他自己。”
阮屿的理由给得特别无理,阮愫不理他,埋头吃面,吃完面,阮愫问,“你是不是有同学在开旅行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