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张青敏锐的意识到,这些红衣小崽子就是专门来找事的。
马确实是好马不假(人家那是正规军的战马,想也知道不可能用劣马),不过战马其实并不比劣马娇气,都是喂马,只要多加豆料,多饮水,没有说把马喂坏了的。
正犹豫间,只听吱呀一声,二楼上一扇木门打开,一个体态丰盈,衣衫凌乱的妇人钻了出来,懒散的倚在二楼走廊的木栏杆上,向下望去:
“当家的,出了啥事?吵吵嚷嚷的扰人清梦。”
“谁敢闹事就打出……咕嘟。”
等看清楚下面的场景,这妇人生生把剩下的话合着吐沫吞了回去。
大堂内,一个穿红衣的少年正正堵在门口,另外一个在柜台前跟她家男人对峙,还有八人四个一组,分列两旁,盯住紧贴墙壁的走私客们。
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伙小崽子就是来杀人的。
只是他们没有直接动手,显然是有什么顾虑。
母夜叉正了正凌乱的衣裳,快步从二楼上下来,走到张青身边小声问:“咋回事?”
“他们让咱去喂马。”张青皱着脸回答。
“那就让大钱小金他们去啊。”
“他们是让咱们去。”
哚哚哚,徐代灼不耐烦的敲敲桌子:“怎么地,敞开门做生意你们连马都不给喂?”
说着,他还跟个真正的废柴衙内一样掏出一个牛皮钱夹,从里面掏出一张面值十两的华夏纸币拍在柜台上:
“小爷有钱!”
他故意把动作放慢,让所有人都能看到钱夹里厚厚的纸币,以及他手腕上的金表。
徐代灼曾经听人说,走私商都是即商即匪,若是看到有挣大钱的机会,他们一定会铤而走险的。
然而,那些传说中见钱眼开的人都没把注意力放在这个钱包上。
“去喂马。”母夜叉对张青说道:“听他的,他们是来找茬杀人的,别惹他。”
张青同意这个看法,既然惹不起,那就只有听话,看起来只要不给对方出手的机会,这些存心找事的小崽子也没什么好办法。
所以,去喂马就喂马把,总比被人砍了强。
张青离开柜台,围着徐代灼绕了大半个圈以避开他的佩刀攻击范围。
徐代灼的刀是他出生时李飞虎赠送的名倭刀,这玩意对付有甲的敌人没啥用处,但对无甲的人来说,杀伤力极其恐怖。
江南的大周经常进口这种武器,因此走私商也都很清楚这玩意可不是用来唬人的,随便划上一下都不得了。
张青走到桌脚边,捡起小金丢下的木桶问:“水呢?”
“洒了……”重新钻回桌子底下的小金小声回答。
“再去打来。”
若在以前,得到这种答案的张青一定会把小金打得皮开肉绽,但他现在已经不想这么做了——还不如省下力气把这群杀神的马喂好。
“是。”小金不想去打水,何况她才刚刚回来,不过她也知道现在气氛不对,只能答应。
这时,奇迹又一次发生了。
徐代灼微微转头,对张青说道:
“让你婆娘去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