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不把季思妍幻想成童筱颖,他压根就没心思去要季思妍,甚至都不想跟季思妍做。
一想到筱颖,傅昼景把躺在自己怀里的季思妍推开,没好气地说道:“以后,不要再穿我的衣服?”
“你生气了吗?”季思妍又贴了上来,嘟起了红唇,吻了吻傅昼景的脸颊,“别生气了,下不为例,好不好?”
傅昼景不再吭声,从床上起来,只身走到了客厅的酒柜前,拿起一瓶红酒倒了杯酒喝。
然后,他又去了露台的摇椅上坐着,寂静地点了支烟,缓缓地抽了起来。
他其实不大喝酒,也不大吸烟。
只是自从自己被朋友背叛,负债累累之后,他心里的压力就像一只快要被打爆了的气球,随时都可能一触即发。
所以,每每加班的时候,他便开始一边抽烟,一边做着手里的设计稿。
然后,季思妍给他介绍工程,需要他应酬各位大佬们的时候,他才开始重新学会喝酒。
一阵晚风,吹拂了过来,隐约间,他恍若听到了筱颖的歌声。
筱颖现在住在大哥的私宅里去了,听筱颖说,大嫂也从临海城搬到了大哥的私宅里一起住。
那么,筱颖这段日子,应该不会再去“夜惑”里卖唱了吧!
傅昼景忽然心痛地苦笑。
就因为他负债,他把自己和筱颖,都逼上了一条不归之路。
筱颖在卖身,现在的他,又何尝不是在卖身?
风吹在脸上很凉,更像是一巴掌,抽得他的脸颊发痛。
屋内,季思妍看着傅昼景惆怅的背影,心里黯然神伤。
从第一次,到现在,一直都是她在“伺候”他。
他从未真心实意地去“爱”过她,从未温柔地对待过她。
季思妍坐在床上,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她想着,他的阿景和那个童筱颖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是童筱颖“伺候”他。
又或许,是他傅昼景“伺候”童筱颖。
所有乱七八糟的思绪,全部往季思妍的脑海里挤,让她心里装了一整坛子的陈醋。
傅昼景抽完烟,又去浴室里洗了两遍澡。
洗完澡,他再次站在洗漱镜前,目光呆滞地对着镜子,像打量一个陌生人一样,打量着自己。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慢慢地,镜子里的那个自己开始对他发出冷笑。
傅昼景仿佛看到了一个邪恶、污秽、贪婪且逐渐腐朽的灵魂,正在将他慢慢地吞噬。
筱颖,我原谅你了,你也原谅我,好不好?
“阿嚏——”童筱颖捂着嘴巴和鼻子,打了个喷嚏,然后另一只手连忙抽了张纸巾,起身去了卫生间。
傅夜沉则一直垂着眸子,自顾自地默默地吃饭。但不经意间,他的手好像不听大脑使唤般,拿起遥控器,将中央空调的温度调高了点。
饭后,他才问起她今晚加班的原因。
童筱颖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心直口快地微笑道:“我想快点把手中的项目做完,然后想去昼景那儿。”
傅夜沉却淡淡地问:“这是阿景的意思?”
“没有,他不知道。只是……我想过去陪他!”童筱颖赧然一笑,眼神里扑朔着青涩的微光。
傅夜沉不经意间地沉了沉眸光,不再多问。
童筱颖收拾完家务后,从旋梯上下来,双手十指张开,相互交替叉动着,走到坐在办公桌前的傅夜沉的身旁。
傅夜沉正在看金融管理的学习视频,余光里见童筱颖过来了,便将视频按了暂停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