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林恭敬应是,旋即又道:“还有,吴家之事……打压是否太过?为此恶了与道院关系,似乎有些得不偿失……名声方面也……”
“哼!”
周同安冷哼一声,立即令周秉林身上一抖:“怕不止如此吧?我知道,你对那吴晴一直有意……难免有些爱屋及乌……”
此世礼法制度森严,儿子不能忤逆父亲丝毫,否则就为世俗不齿,大祸临头,周秉林顿时冷汗流出,谢罪道:“儿子不敢!”
“你真如此想才好……”
周同安森然道:“打压吴家,不仅乃是我们与郡里那家搭上关系的唯一渠道,更何况……吴晴此女,也不是你够资格享用的,懂么?……早被贵人看上了!”
周秉林心中浮现出一个倩影,心里就是一痛,但此时不敢表露分毫,道:“儿子知晓了!”
不管内心如何想,至少这个表态,周同安就很满意,面色转温道:“为父已有布置,只要拿下吴明那小儿,道院之中,顿时便有人替我们难……双管齐下,到时候……”
刹那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打断了周同安的话语。
他眉头皱起,周秉林顿时心里大凜,知道这是父亲怒到极致的表现,更加卑躬屈膝,不敢有声。
“家主,小人有要事禀告!”
“进来!”听到外面的声音,周同安强自压下怒气,知道此时下人,知道他的脾性,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根本不敢前来打扰。
“启禀家主!”
进来的,是一名身穿黑色劲装,面色阴骘的中年,对着周同安屈膝行礼:“余执事与清平客卿已经一日一夜未有联络,根据线报消息,青石村现一妖人,自称清平,操纵尸体,修炼邪法,已经被打死,浸粪坑,尸成灰!”
“什么?”
此石破天惊的消息,顿时令周同安失声,将棋盘上的黑白子扫落一片。
“清平道长……”
周秉林也有些恍惚,曾记得,那道人竹冠羽衣,指点江山的潇洒情景,连父亲都非常敬重,居然就这么死了?
甚至,还是下场如此凄凉?
“……清平道人到底如何死得?可否翻案?”
周同安粗重呼吸过后,却还是冷冷问着。
“此前清平道人已有布置,要擒拿吴家子,应该是生斗法,不敌被杀!至于翻案……”
黑衣人为难道:“有着里正村民联名为证,又有练成的铜尸铁尸,有几具还是县里失窃,有着案底的……当真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难上加难!”
听到这个,周同安脸色更是黑如锅底:“余执事呢?他人在哪里?”
“余执事不知所踪,怀疑已经落入吴家之手!”
黑衣人硬着头皮,说了出来,就见到周同安没有再大雷霆,反而转为阴沉。
良久之后,周同安才冷笑道:“好!好!好!想不到吴家之中,也有高人呐!”
立即下命:“你下去,将给清平道人的一应待遇都收回来,还有……制造证据,余成乃是贪污主家之财,早早被赶出门墙的,懂了么?”
周秉林怔怔听着,看着躬身离开的黑衣人,心里却是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