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还上不了小学。”闻锐鸣耐心地跟他解释,“这里不是老家,这里的小朋友六岁才能上学。”
“啊……那我不能回家去吗?舅舅,多多想朋友啦。”
闻锐鸣沉默片刻,揉了揉多多的发顶。
“过段时间舅舅带你回去。”
“太好啦!那你帮我跟医生伯伯请假喔,我不敢。”
小朋友最好哄,他们生病难过的是大人,他们自己并不懂得难过。
第二天清早闻锐鸣把多多送去医院,回来跑了个步买完早餐,时间都还不到八点。
章寻前一晚睡眠质量一般,早起去剧团脸色也不太好。闻锐鸣边开车边把早餐递给他,他没注意,低头在戴眼镜。
他朝镜片上哈了口气,温热的气息在镜片表面凝起白雾。
“老板。”
“谢谢。”眼镜戴上他又恢复了几分清明,而且面容素净,显得格外冷淡不可接近。
而且他吃东西很斯文,一个包子要嚼好几下,跟身旁一贯狼吞虎咽的男人不一样。
“今天我要练得晚一点。”他说,“你可以自由活动,七八点再来接我。”
“没问题。”
接着就半晌没人说话。
至少到目前为止,章寻已经有点儿习惯跟闻锐鸣的这种氛围了,独处时不说话也丝毫不觉得奇怪。他把头靠在颈枕上,右手慢慢揉按自己的太阳穴。
过了一会儿,一道温厚的嗓音问:“不吃了?”
章寻抬起眼。
“不能再吃了。”
后视镜里的男人露出淡笑:“还控制体重?”
“是啊。”
“这么刻苦。”
章寻无奈轻叹:“别人都以为我风光,连我弟都这么认为,他们哪知道我为此失去多少人生乐趣。幸亏我挣得多,心里才平衡一点。”
面对这样的章寻,闻锐鸣思索了一会形容词。他坦率的态度让人很舒服,相处起来很舒服。相比于一些喜欢拐弯抹角或者心思深沉的人,章寻足够自信坦诚,有棱角但不刻薄,整个人魅力十足。
把人送到剧团后闻锐鸣驾车离开。
章寻走进练功房,沈嘉已经在里面了,到得比他还早。
“恭喜啊寻哥。”沈嘉一看见他就挑眉,笑着扔了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