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顾被他看得不自在:“……你怎么来了?”
“找你啊。”裴辞冰指了指自己眼下,红肿已经退了,但还有淡淡的痕迹,“温棠病情安稳了,咱们俩得说说话吧。”
这人纵然无赖了些,但危急关头还是请了郁几言来,这一举动如及时雨一般,从那高烧不退的病症中抢回了温棠一条命,再者而言……
宋怀顾声音软和了些:“还疼么?”
“疼。”裴辞冰一咧嘴角,“看不出来啊,手劲儿真大,本少爷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这么揍,拳拳到肉,掌掌打脸。我看你细皮嫩肉的,没想到打架这么厉害。”
宋怀顾转身叹息:“我去给你找找药膏。”
“哎哎哎哎哎。”裴辞冰长臂一伸攥住了他的胳膊,不由分说给他捞了回来,“药膏就算了,陪我喝两杯,这几拳头就抵了,成不成?”
宋怀顾算是明白他的意图了,干笑两声:“裴少宗主,你这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啊。”
“温棠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会是那么个结果,我发誓,我真的以为只是去拿什么东西而已,那后面的缘故盘根错节的,我怎么想得到。”
宋怀顾看着他的眼睛,黑曜石一般熠熠生光,带着无比的真诚。
好像说得全是真心实意的心里话一样。
可其实呢?宋怀顾在心里默默补充。你根本就是想拿捏我的把柄,结果没玩好把自己玩进去了。
宋怀顾让了让:“那你进来吧。”
“我不。”
宋怀顾:“??”
你是不是有点病?
裴辞冰环视一圈:“我觉得你这院子挺好的啊,还有小石桌小石凳,挺风雅的,在院子里岂不正好?”顿了顿,“我们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外人看了总归不好。”
宋怀顾面无表情地提醒他:“……我们是道侣。”
“哦,不好意思,还不大适应这个身份。”裴辞冰晃晃荡荡往外走,忽然想起什么,“说到这个,你不是喜欢我么?那下手还能这么狠,那要是不喜欢我得揍成什么样啊。”
宋怀顾:“……”
裴辞冰见他转身:“干什么去?”
“我拿两个垫子。”宋怀顾瞥了他一眼,“我觉得你今晚话太多了,估摸着没个三更半夜说不完,我怕坐着冷。”
裴辞冰手一抬开了盖,醇厚酒香顺着晚风四散开来,他给宋怀顾斟了一杯,又被反推回来。
裴辞冰挑眉:“干什么?不给面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