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辞冰舔了舔唇角,喉头滚了滚。
就是今晚了,他和宋怀顾猜忌过、算计过、互相瞧不上过、爱过、恨过、哭过、笑过、闹过,终于要在今晚真真正正在一起,他将拥有这株寒梅,彻彻底底的,一想到这件事裴辞冰就心底一阵燥意。
这人之前就勾引他,在鼓楼上、在夜风里,他心口留着一抹灼热的痒,是来自宋怀顾指尖的烫。
宋怀顾终于发现了站在门口出神的裴辞冰,并没迎过去,只是坐在那里歪了歪头。
“小裴?”
喝酒了?他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但裴辞冰走过来的时候并没有酒味,他的心放下大半。
“没喝多,在门口想什么呢?”
“洞房花烛夜,你说我想什么呢。”裴辞冰意味不明地用目光点了下他的领口,一触即收,等到宋怀顾耳朵烧起来的时候,他又像是没事人一样,走到桌边拎起那两杯倒好的合卺酒。
醇香的酒液伴着幽幽的烛火,看上去都有些酒不醉人人自醉。
宋怀顾去拿的时候指尖碰到了裴辞冰灼热的掌心,没来得及收回,被对方抓在手里。
裴辞冰一用力,就把宋怀顾扯到了他的眼前。
“你干什么——”
“忽然想起来,六年前,我们是不是没喝合卺酒。”裴辞冰眼底戏谑,“那晚上我来的时候,你都快睡着了,对不对?”
宋怀顾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颊,忽然也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叹道:“是啊,也不知道是谁让我独守空房,彻夜到天明。”
他凑近裴辞冰的耳垂,轻声呵道:“整整一晚,酒都冷了,被都凉了,你就这么晾着我,整整一夜,自己却不知道去哪里逍遥了。”
裴辞冰果然被他撩拨得眼底发暗:“怎么,你羡慕了?”
“我想你了。”
合卺酒被重重地拍在桌上,裴辞冰的手压着宋怀顾的手一起覆在酒杯杯托上,手指交叠之间,是裴辞冰伸手倾倒,一把托过宋怀顾的腰,向人缠绵又含情地讨了个绵长的吻。
裴辞冰追得很紧,不同于以往任何一个吻,他的侵略性和压迫性都是十足的,趁着宋怀顾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的时候,用舌尖去挑宋怀顾的唇缝,轻而易举地撞开了道口子,然后长驱直入,将便宜占了个彻彻底底。
半晌,裴辞冰终于放开了人,目光下垂的时候,那诱他一天的口脂被他亲的模糊,不知怎的就让裴辞冰想起之前他掌心攥过寒梅的小花瓣,娇嫩又脆弱,捻烂后会在指腹上留下艳丽的花汁,一如宋怀顾如今的唇角。
他就笑:“看,小梅花被我揉开了。”